第二日,太妃的精力回转了些,身上也不那么滚烫吓人了,她支起家子倚在软枕上,听着若华细细提及前一日宫里来人的景象,叹口气道:“请了太医天然是瞒不住的,幸亏只是染了风寒,宫里怕也是晓得的。”
太医倒是眉间不展,沉吟了好久才躬身回道:“回王妃的话,太妃娘娘乃是受了风寒,如果早在开初用上药,好好安息也便不打紧,倒是拖了一日,故而……”
若华嘲笑道:“秦氏倒是全然不在乎,竟然在这节骨眼上还敢让人过来。他是一人来的。还是带了人来?可有带甚么未曾?”
她想了想,俄然想起来,娘舅叶伯安不也是行伍出身,也是在西北带过兵的,想必能熟谙些自军中出身,现在尚赋闲之人,如果性子稳靠,又有几分真本领的那就更好了。她悄悄一笑,叮咛了纽儿送了纸笔来,修书一封送去了叶府。
“太医,太妃娘娘的病情如何了?”若华坐在正房里向着太医焦心的问道。
若华顿时一惊,想不到宫里这么快便得知了动静,更是遣了人来问话。看模样对太妃的病非常上心,她看了一眼萧琰,只见他也是神采凝重,倒是迈步向外走去,她忙跟了上去一道去了花厅。
那内监笑着道:“既然是偶染风寒,想必不会有大碍,那主子这就归去回禀太后娘娘,不让她白叟家惦记取,下回再过府来叨扰了。”
“我瞧着大娘也是个稳妥之人,非常信得过你,以是想拖了你替我照顾着这几处铺面,或租或卖,大娘帮着衡量衡量。”若华含着笑道。
若华皱了皱眉:“莫非秦氏筹算让和韵斋的报酬她传了动静出去?”
萧琰淡淡笑着道:“劳太后娘娘挂念,太妃是偶染风寒,现在已经用了汤药歇下了,不便起家谢恩,就由微臣代为谢了太后娘娘恩情吧。”说着一撩袍摆,拜倒在地,若华也跟着福身。
正说话间。只听魏大娘快步出去,尽是焦灼的神采道:“王爷,王妃,宫里来了大人问话,已在前院花厅候着了。”
来的是一个年青的内监,还带着两个小内侍,见萧琰与若华过来,忙拜倒下去,口中道:“给王爷王妃存候,太后娘娘传闻太妃身子不利落,特遣了主子过来问一问,可有甚么缺的少的尽管使了人去宫里说一声。”
纽儿道:“已经在小花厅坐下了,只是没有您的叮咛,丫头们没敢让秦夫人与他相见。”
萧琰点点头,道:“让她们好生服侍着,不成有半点怠慢。”
“……照着王妃的叮咛,将那莹心阁的收支人等都拦了下来,现在那边怕是动静传不出去了。”纽儿回话道,“只是今儿莹心阁一个丫头去了和韵斋,与那边的巧云鬼鬼祟祟地不晓得在说些甚么。”
纽儿低声道:“奴婢也不知是何人。只是角门上的丫头婆子们都唤他作舅老爷,倒似是常来往的。”
若华想了想道:“一会子,你去跟魏大娘说一声。就说我这边忙不过来,要借了那巧云过来使使,让外间服侍的柳雨畴昔那边服侍。”
若华回到房中。倒是心机更加沉重。若真是如本身所想,肃郡王起了兵,谋夺皇位,只怕杜家绝逃不出牵涉。如此一来,不管哪一方得利,只怕本身的处境都不会好过,果然是处境艰巨。
太妃半合着眼点点头道:“是该收敛着些了,现在不比畴前,这府里若还是甚么人都能进收支出的。只怕惹来费事,不好交代。”若华轻声应着。
交代了紫嫣与魏大娘好生服侍着太妃,有甚么立即送动静到淇园,若华这才带着瑾梅回了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