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文会,乃是文人骚人喝酒赋诗或参议学问的集会,在会试年尤其频繁,除却学子之间相互交换相互摸索秘闻以外,更有矫饰学问的意味在里头,和投卷一样,是招考举子必不成少的平常活动。一场文会的建议人,起码也是驰名的才子,如果能请得哪位翰林坐镇,点评文章,那这场文会的代价更是不成估计,毕竟会试的主考官,各房考官俱是由翰林充当。
两人昂首一看,却发明是叶长尚倚在窗户上,瞥见两人望了过来,招了招手,“上来发言!”
上了楼,入目标便是端坐在正上方的叶长尚,中间坐着两名一样长须紫衣的中年儒士,他左动手站立着一群持剑的墨客,右动手才是和宴敛一样儒衫打扮的士子。全数加起来有四五十人,宴敛只随便扫了一眼,脑中模糊有了些猜想。
“宴兄……”
宴敛倒是完整闲了下来,一来是年节将至,族学休学。二来,他们的夫子欧阳先恐怕是再也教不了他们了。不对,现在该唤他叶长尚叶先生才对。北光城的人住进叶府第二天,太傅叶长启便高调的把叶长尚从靖宁侯府接了归去。只等着年后祭祖,再将叶长尚的名字重新写进族谱。
归正呆在房里也是无聊的很,宴敛干脆也叫上了宴仁亮一起,刚出了侯府的后门,宴敛一眼就瞥见了拐角处的冯泽三人,两个月没见,冯泽等人倒是精力抖擞的很。
这家伙何德何能,竟要让叶先生做到这类境地!
也是!一句夫子,充其量也就是代表着此人曾经传授过你,算不得靠近。但是恩师就不一样了,六合君亲师,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在这类年代,一句恩师,代表着师徒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一辈子也斩不竭的靠近干系。
这一下子,侯府更加热烈了。宴敛这批人,则是被完整地被抛到了一边。
薛为打量着宴敛两人,说道:“看宴兄这般风韵,想来在这侯府当中,日子也非常津润嘛?”语气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瞧着宴敛一身的细缎,大抵是以为这些都是侯府风雅购置给宴敛的。
到了叶长尚面前,宴敛两人躬身一拜,双手没过甚顶,道:“敛|从吾,见过――”
那小二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冯泽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得回过甚来,对着宴敛等人说道:“既然如许,那我们另寻他处吧!”
“哎!那里的话?”宴敛随便摆了摆手,“终归是寄人篱下。这侯府当中来往的尽皆是达官权贵,我等不过是小小一介举人,在松溪还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可到了这侯府,怕是连侯府的门屋子都比不上。不说在这府里为人处世须得尽是战战兢兢,唯惊骇扰了朱紫。若不是我姓宴,怕是连这侯府的大门都入不得。子长兄倒不如早早消了这份心机,你可知我来都城两个月以来,竟是连一封文会的请柬都未曾收到过?”可见这侯府的人有多么不受士林待见。
几人点了点头,正要分开,忽而闻声上方传来一个温沉的声音:“但是宴仁亮,宴敛……”
说话间,便有一名青衣小厮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对着宴敛等人躬身说道:“几位公子,请……”
“也好……”
说完,冯泽等人正要入内,守在门前的小二迎了上来,佝着腰笑着说道:“几位公子安,敢问公子,可有请柬?”
反观之薛为,若不是和冯泽两人有个同窗的干系在,那里能住进刘府。他最为焦炙,因着乡试名次挂了马尾(最后一名),如果此次能中便好,如果不中,如果能搭上一个背景,以举人功名入仕,哪怕是做一方教谕,也总好太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