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诸葛曜扫过那两名大夫,声音懒极,全然没甚么情感,仿若并不在乎,但前提是忽视他眸底的冷芒。
“可有甚么缺的,充足撑几日?”有了预算的时候,魏长欢也好跟诸葛曜再合计一下。
魏长欢一看,声音顿时冷下来:“出了何事?”
雪花坚固潮湿,从稠密而低重的云层中飘落,渐地越来越大,落在世人的身上,从世人的铠甲上滑落。
“回胶东王,草民方才想起来,赤芍在西北名曰草芍药,在蜀地名曰川赤芍,而西北枯燥,平常药铺惯喜在周遭山岳上,莳植草芍药,用来祛暑降热凉血消肿,前些日子,瘟疫发作时,还未到采摘期,现在正适草芍药的春时采摘期,往这四周山岳寻寻,定然能找到很多赤芍。”
“赤芍……”诸葛曜声音略微一沉。
“本年的天儿,真是奇特……”郑无空看着地上的积雪,无认识的咕哝了一声,姑臧这里虽地处极西北,可天儿冷,前些天儿早就立春了,像这般过了立春,还在不竭飘雪的环境,当真是这十多年来头一次见。
年父老忙不迭的点头:“确是如此。吾等点过堆栈中统统药材,独独赤芍的量少了很多。”
姑臧地处西北,这儿的赤芍,又叫草芍药,多用于去瘀,止痛,凉血,消肿,治瘀滞经闭,疝瘕积聚,腹痛,胁痛,衄血,血痢,肠风下血,目赤,痈肿,加上西北天干物燥,腹痛等非常之常见,因此总有很多人在四周的山岳上,莳植赤芍。
若老天当真有眼,怎会一向下个不断?
“缺了一味药材?”二人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接过了话茬。
瘟疫来的如此俄然,那些山岳上的赤芍,前些日子又不在采摘期,定然无人管那些赤芍,且这几日大师避祸的避祸,传染时疫的传染时疫,哪有人去采摘药材,此时那山岳上,定有很多赤芍,采摘及时、鲜嫩入药,药效虽有打折,该当能够对付一段光阴。
“呀……”俄然地,年青大夫仿佛想起甚么,猛地一拍大腿,诸葛曜随即看去:“怎地?”
诸葛曜略一考虑:“如此,明日一早,便打发了将士们去周遭药铺和山头找找看。”
魏长欢蹙眉:“缺了一味药材,怕是撑不过明日。”
雪愈下愈大,仿若漫天的红色轻羽,无声的落下,铺上一地的白霜。
两人并肩站着,一时候,没了言语,只剩一片雪花飘落的声音。
郑无空晓得这一点,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该说甚么,雪越下越大,明夙起来,怕是道上又被雪给堵了,明日又不能去施药,那些受了害的百姓,再担搁下去,定是要变成大祸的。
那鲜明恰是军中主将,胶东王诸葛曜。
“无妨,药材筹办的如何?”诸葛曜伸出苗条的手指,拂去肩膀上的雪花瓣儿,他并未穿戴甲胄,只一身素白银线刻丝云锦长袍,外披同色狐裘,衬着那遥如一豆的江山,从远处走来,风华独见,乌黑通俗的眸子,映着满眼雪花,仿佛包含着万古星斗,一双如绯如樱的唇,更是现在六合之间,最浓烈的一抹色采,装点了一片白雪皑皑,雾色江峦。
年青大夫是姑臧人士,对这里的环境非常体味。
“也是。”郑无空:“这般大的瘟疫,夺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才下了这连日来的大雪,为他们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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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两名大夫对着药方,查对好了药材,两人便一同从堆栈中走出,向郑无空和魏长欢走来。
未几时,从姚阿爹家搬来的药材,已全数没入营中堆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