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几日不见风雪的长安城,俄然地飘起细精密密的雪花。不一会儿,便在路面上铺了薄薄一层,马车在上面走着,轧得那些雪花收回咯吱咯吱的悄悄响动。
姜灼低着头,面庞发热难堪的要死,阿青与绿萼晓得她脸皮薄,也不敢过分猖獗,笑了两声便收敛下来。阿青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洁净的布巾,绿萼走到房间一侧的打扮台前,将杌子拉开,使姜灼坐下,阿青拿着布巾包住姜灼的发丝,替她渐渐擦干发丝。
那掌柜叫做郑柯,听闻也是郑家的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个头普通,面庞普通,两个普通下,本该是个普通的人儿,可他脾气倒是非常夺目,自打接管郑家的药铺,便从未出错过,郑无空每日前来检察,只见郑柯认当真真勤勤奋恳,也不会偷工减猜中饱私囊,将铺子交给郑柯,郑无空是一百个放心的。
姜灼红着脸,她身边从未有人服侍过,沐浴甚么的,向来更是她自个儿来,乍然如此,可把姜灼吓坏了。她恐怕外头的阿青和绿萼冲出去,仓促洗了个澡,便换上新的亵衣赶了出来,白白华侈了那温泉水。
姜灼去了大厅,与郑无空汇合,阿青又让人套了辆马车,他俩坐上了马车,阿青与管家郑簠同业,一同前去郑家在千禧街上的药铺。
“行了,外头有些风雪,你且带我们出来。”郑无空大手一挥,命伴计带着他们走进了铺子里。这方铺子虽说是郑家的铺子,但郑无空常有外头出诊或是不在铺中的时候,是以铺子里另设有一名掌柜。
沐浴室中,水雾满盈,烟气环绕,朦昏黄胧间,看不太逼真。
姜灼耸了耸小鼻子,闻出里头有梅花的香气,另有石榴、山花、紫苏的味道,除却这些外,姜灼是再也闻不出其他味道了,但她晓得里头的东西必定不止这些。
翌日,姜灼早夙起了身,在阿青和绿萼的号召下,换上了一件绿底白花的夹袄,上面配着深绿色长裙,再披上一件青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正筹算与郑无空一道出去,阿青却带返来了动静,说是十一皇子来了,一大早便把姜昕带出去,现在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