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乃王昭仪所出,因王昭仪现在仿佛已是后宫之首,膝下又有位极得圣上情意的胶东王,平阳公主天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不但在长安城名誉甚高,府邸也造得比别家公主气度。
说内心话,姜灼对这花朝节还是提不起兴趣,更偶然操纵这机遇相看甚么将来夫婿,感觉有这闲工夫,她还不如到药铺里多认几味药材来得风趣。
中间嬷嬷与魏菓瑶熟谙,倒也说得靠近:“少府大人从不拦着女郎出门,恰好我们女郎是个闷性子,想是本日多亏魏女郎说动了她,奴也能跟着出来透透气。”
没一时,绿翠同绿竹捧着阿青前几日便让人到裁缝坊制好的衣裙,放在姜灼面前,这才使姜灼抽回了思路。
“太光鲜了,不如挑一件素些的吧!”姜灼摆了摆手。
不时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从姜灼身前颠末,个个艳若桃李,保持着矜持笑容,有相互认得的见着面,虽在客气酬酢,神态言语间却模糊飚着劲,姜灼一笑,这些贵女公然都是来争奇斗艳的。
魏菓瑶立时畴昔,热忱地拉住少女双手,笑着戏谑道:“这会才来,我还当少府大人不允你出门呢!”
只是阿青和谭嬷嬷却不肯容姜灼这般随便,争论了半天,总算哄着她换上了晚烟霞紫绫子快意云纹衫,配以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又衬了条镜花绫披帛。
姚玲儿指了指某个角落,内心更加奋恨,这姜灼有何好的,竟然能得郑无空的青睐,当日她穷得连给阿爹买药拯救的钱都拿不出,现在却扮了一副贵女模样,老天太不公允,都是姑臧邑城出来的,凭甚么她姚玲儿貌美如花,反倒成了丫环。
“瑶瑶。”一个女子和顺的声音这时传了过来。
本日花朝节,想是公主广洒了豪杰贴,府门前络绎不断,摩肩接踵。
魏菓瑶故作偶然地朝姜灼站的处所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一看便知,姜灼是来赴公主府花朝宴的。
“芙儿,你可来了!”魏菓瑶收转意神,立马重新堆起笑容,几近是雀跃地迎上前去。
魏菓瑶扶了扶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这是临出门前魏夫人特地给她簪上的,魏菓瑶非常得意,要晓得这根步摇有些来源,是已然过世的太后当年赐给魏菓瑶的,便凭这一点,魏菓瑶已觉得胜出了。
这边,姜灼的克星魏菓瑶早便到了,现在正站在府门外台阶上,却不急于进到府中,因为本日魏菓瑶有一名闺中好友也受邀前来,魏菓瑶同人约好了,要在公主府前汇合。
姜灼忍不住想笑,谭嬷嬷和阿青的设法,又想叫本身攀上高枝,又怕她一不心落到人家圈套里头,真真冲突得很。
“甚么?”魏菓瑶转头问道,她天然晓得,姚玲儿口中的“灾星”到底指的是谁,对于姜灼也跑过来这一事,她虽早就猜想到,不过还是让魏菓瑶内心伤了一下。
但是倒幸亏有姚玲儿这多嘴的,前来赴宴的贵女都是甚么发式打扮,魏菓瑶倒是透过姚玲儿晓得了大半。
姜灼动容,想来谭嬷嬷又记起了红颜薄命的偠美人,还不免在耿耿于怀,不过姜灼现在有点回过味来,谭嬷嬷曾提到,诸葛翼表示会安排好偠美人,何故话说不过两日,偠美人便寻了短见,莫非男人竟是这般不成靠?
魏菓瑶身为贵女,自是讲究身份,不会像中间侍女姚玲儿普通,傻乎乎四周张望,显得特没见地。
既是公主宅邸,自非浅显官宅可比,进府的石阶乃是汉白玉铺就,足有十八阶,大门两旁分头立着雌雄石狮足有一人多高,生是威风凛冽,而绿门之上,更打着明晃晃四十五枚金门钉,少不得镶了铜铺道御环,门楣的匾额上,洋洋洒洒三个字“公主府”,说不尽的繁华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