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错爱,只是……”姜灼低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女郎,目睹着就要被赶出郑府,你竟一点都不想争一争吗?”阿青真的替姜灼焦急。
这时诸葛曜却打断了她的话:“郑家子侄之事,本王自会出面措置,你不必担忧,想来郑公更愿将郑府和药铺交予你手上,至于阿谁叫甚么郑或的畜牲,这长安城他留不得,你且待几日,本王虎帐之事一完,便来好好经验他一顿。”
月影清斜,天上缀满点点星子,不时地眨着眼睛,轻风轻柔,引得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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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站在窗前昂首望了好久,思路飘了很远,最后叹过一声,迈步走到院子里。
一时之间,郑无空的墓前只剩下他们二人。
“有本王在,不会让人欺负你。”诸葛曜定定地看着姜灼,仿佛在说一句誓词。
“奴是家生子,郑府家事自是看得腐败,郑公生前,那些郑氏子侄从未前来看望过,独占一个郑或时不时来登门,却只是隔日便来要钱,并无至心贡献郑公之意,不想郑公一过世,这些人便齐齐地跑来,却本来暗里已经筹议好,竟是要将郑公的家财给阿谁不争气的郑或。”向来少言寡语的阿青,竟可贵地说了一大堆。
诸葛曜的神采立时不好,魏长欢细心,立时看出姜灼难堪,从速上前,拉了姜昕走到一旁,小声地问他原因。
而这时魏长欢已经问完了姜昕,走到诸葛曜身边,在他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
姜灼一下子面红耳赤,没想到姜昕竟是提起灵堂之事,女孩儿家自是不喜好沾上这类污糟,更何况现时不但诸葛曜和魏长欢在场,不远处还站着很多跟他二人过来的官兵,姜昕是小孩子不懂这些,姜灼却差点要急哭了。
诸葛曜皱起了眉头:“你感觉,本王竟是袖手旁观之人?”
本日是她在海棠苑子住的最后一晚,明日以后,她怕是再不得机遇返来,现在院中一草一木,已是熟谙至极,蓦地要分开,这心中不舍,真是一言难尽。
俄然之间,诸葛曜拉了姜灼一起,走到了郑无空的墓碑前。
姜灼神采青白,一时候没有话语。
“而后你可有落脚之处?”诸葛曜想起阿青提到的,郑家人要赶姜灼的话,干脆发起道:“不如就住到本王府……”
姜灼束手低头而立,脸上或白或红,本来被郑或调戏之事,她已筹办咽进肚里,并不要这事传出去,免得让师父申明蒙了羞,却不想姜昕这孩子沉不住气,直接捅了出来,这下连诸葛曜都晓得了,姜灼俄然内心不知是何滋味儿。
阿青却挣开姜灼,干脆冲着诸葛曜磕开端来,姜灼有些不知所措,孰料中间姜昕这时也跪了下来:“殿下,我阿姐被郑家人欺负狠了,请您必然要替她做主!”
“另有此事?”诸葛曜明显第一回传闻,转头看了看姜灼,像是向她求证。
姜灼正自想着苦衷,却听到近旁有人喊了一声:“殿下,奴要伸冤!”本来阿青不知哪来的勇气,俄然跪到了诸葛曜身前。
这时姜灼看郑无空的墓:“实在师父予我已然很多,小女感激不尽,不管如何,平生一世,小女的师父都是医圣郑公,今后我当极力担当师父衣钵,做一名悬壶济世的良医。”
“不消,小女已经有了下处,随我家嬷嬷住到她那儿去。”
姜昕这时一顿脚:“殿下,他们要把我阿姐赶走便罢了,转头部属拿了军饷便交给阿姐,倒也饿不着她,部属只恨阿谁郑或无耻,竟敢在灵堂上欺负阿姐,您容部属迟回虎帐几日,先去宰了那下作的,再返来为您鞍前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