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与夫人厚爱,小女没齿难忘,他日必然极力而为,毫不让两位蒙羞。”姜灼还是规端方矩地谢过。
“为何不可?”车夫不满地嚷了起来:“我家女郎但是由府尹傅光大人亲身保举,如何不可!”
没一会,阿青扶着姜灼下了马车,郑柯也是心急,忙不迭地上前问道:“女郎,这一回可还顺利?”
姜灼被郑柯这句“要做第一人”给逗得笑起来,看到姜灼面色和缓了,郑柯才放下心来。
苏家药铺门外,郑柯正在四周张望,远远看到姜灼坐的马车跑了过来,忙迎上前去。
“让夫人见笑了!”姜灼面露羞赧。
没想到傅光会主动写了荐书,姜灼心中感激不已,刚筹办向徐氏福身拜谢,却被她拦住:“女郎不必如此,从郑公那头算起,我们也称得上通家之好,这些小忙,天然是帮得。”
姜灼正在惊奇,徐氏这时道:“我家大人早已传闻,姜女郎故意参与医官提拔,特地写下这封荐书,也是成心做做伯乐。”
谭嬷嬷看了看姜灼,少不得痛快地点了头。
“女郎,勿与那起小人普通见地。”郑柯上前劝道。
“明日我还会去报名,阿青姐姐帮我磨墨吧!”姜灼想了想,她必得再试一试。
跟着郑柯一起站在外头迎客的几名小伴计也凑到近前,大师都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姜灼。
这时书笔吏阖起了名贴,直接扔回给车夫:“不可!”
“女郎莫急,鄙人这便去探听。”郑柯支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有知情的道:“这一名在长安城中,已然有了‘小神医’的称呼,不过……”
此时的衙署门前,早已排了一列长队,列队人群当中,有老至须发皆白的,也有小到未及弱冠的,世人边等边聊,更有人还在手不释卷。
车夫上前一问,才晓得他们都在等着见衙署测验官,以肯定是否有资格入试,列队的人给车夫指了指衙署东边墙下的小亭子,本来还得先到那头登记。
有人这时走进小亭子,先向坐在条案后的书笔吏作过揖,随后递过名贴和一应文书,待书笔吏记下后,才气去另一边边列队。
书笔吏朝着车夫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然后翻开名贴,念出了招考者的名字:“姜灼,年方十四,武威郡人氏,师从医圣郑无空……”
书笔吏随口问道:“但是你本人招考?”
“甚么不过?”前面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徐氏回身唤出一名仆妇,只见她用盘子托着一封信,捧到了姜灼跟前。
一旁之人这下恍然大悟,有人劝车夫道:“别在这儿争论了,大人说得没错,如果女人家都出来当太医,那另有甚么尊卑纲常可讲,莫非还要男人在家生孩子?”
这时谭嬷嬷同阿青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两人手中捧着面盆、巾帕和香膏,筹办让姜灼净面。
等阿青接过姜灼递返来的巾帕,谭嬷嬷上前,挖了些香膏在手上晕开,细细地给姜灼涂了,口中道:“女郎,方才阿青同奴说了此事,我倒有一个主张。”
一时世人轰笑成一片。
郑柯考虑半晌:“女郎不必焦急,鄙人转头寻人想些体例去,圣下颁旨提拔医官,自当唯才是举,别听那甚么自古未有女子做太医的话,我家女郎便要做这第一人,并且朝廷法规当中,也未曾有过明令,说女子不得做医官的。”
“刚进门才想着的,也不知行与不可,”谭嬷嬷一边为姜灼净手,一边道:“今次的主考官乃是少府王巍大人,可不就是王女郎的父亲吗,莫如我们去求见王女郎,请她在王大人跟前陈情,说不得王大人真就网开一面了,女郎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