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明白了,”姜灼又低头问道:“将军,殿下现在在府中……可安好?”
“自是有人挺身而出,只是这谎言竟是越传越烈,传闻有人曾见到耶律拓亲笔手札,此中便提及,当日他得以分开长安城,乃是殿下授意放人。”
这几日长安城颇不平静,所谓胶东王里通本国之事,已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确也无人想获得,几近已被默许为储君之选的诸葛曜,竟在一日之间,成了落毛的凤凰,只怕再无升发之日。
但是次日,当医女清算姜灼床铺之时,却发明,姜灼的被襟和枕头,已尽是湿透。
“但是圣上最是晓得,咱家成心同胶东王攀亲,若论起来,竟也是胶东王一派。”
“阿爹这是要写折子?”王瑜芙笑着走到王巍身侧,作势要替他磨墨。
王瑜芙稍顿了半晌,随即持续忙手上的事,还笑道:“阿爹但是圣上股肱之臣,怎能说这沮丧之话,若被未央宫听得,倒不怕冒犯圣颜。”
“你是何意?”王巍神采又变了变。
朝野上高低下皆被轰动,特别是那些朝中大臣,几近大家自危,只怕被胶东王一事扳连,毕竟叛国但是大罪,胶东王是皇子,圣上尚且放出了狠话,谁若不慎被他连累到,这身家性命必定难保。
“阿爹这时候想躲,怕是已然晚了!”王瑜芙声音俄然冷了下来。
王瑜芙站在门外看了看,心下感喟,本身这位阿爹,平生最大本领,除了趋吉避凶,就是看圣上神采,真真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大抵就因为这性子,才得了圣上宠幸,倒是赶上大事,便要被吓得不可,可见本日圣上又发了火,才教王巍现在这般失魂落魄。
此时姜灼只感觉满身透凉,心中替诸葛曜倍感委曲,这世上怎得容不下一名朴重之人,实在明眼人都清楚,有人此时俄然发难,不过为了那未央宫的高位,只是那些人只为一已之私,竟是连知己都不顾了!
王瑜芙先是咳了一声,总算是让王巍回过神来,随后她走上前,将盘子放到王巍桌上,笑道:“阿爹辛苦了一日,不如先用些茶食。”
王巍终究叹了口气道:“女儿啊!这下但是完了。”
魏长欢怔了一下,苦笑:“莫非你以为,是本将暗害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