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信她。”王昭仪怕诸葛曜不信，紧着帮姜灼解释：“当日为娘的病，太病院束手无策，倒是被姜医女治好。”
诸葛曜眉头下认识一紧，悄悄瞥了一眼姜灼，倒是姜灼并未重视到他这一瞥。
姜灼明白，诸葛曜是至心看不惯如此，只可惜此乃宫中暗规，临时谁都改不了。
谁知王昭仪面上竟是一喜，回身便对诸葛曜道：“为娘原还担忧这些，现在有了姜灼所言，倒再无后顾之忧了，曜儿，你如何筹算？”
“不赏便不赏吧，幸亏姜灼是本身人，想是不介怀。”王昭仪也不跟诸葛曜争论，只对姜灼递了个眼色，表示转头再说。
“姜医女，怎得现在才回，王太医叫你问话呢。”有人挡在了她面前，脸上俱是不满神情。
王昭仪却仍顾自道：“现在你已将弱冠，当该考虑婚姻之事，为娘也瞧出来了，你不喜王瑜芙，此事为娘并不肯难为你，圣上那头想是知你情意，至今也未提与王家攀亲之事，不过，打从见了赵卓，为娘便瞧上她这可贵的真脾气，如果赵卓做了胶东王妃，定是个灵巧懂事的。”
诸葛曜却道：“太病院自是有薪俸，何来还让他们又拿一份，可不坏了宫中民风。”说话之时，神采极是严厉。
姜灼昂首看了看，才发明，本身不知不觉已然回到太病院，而站在她面前的，恰是王攀常日使唤的亲信医女。
杨嬷嬷这时竟一鼓掌：“娘娘这话问得奇妙，赵家人不是提到过吗，救了他家女郎的，可不恰是姜医女！”
倒是诸葛曜拦住：“母妃莫急，儿的弊端尚未治好，怎得就赏？别被人乱来了银子去。”
王昭仪这时转头对杨嬷嬷道：“现在姜医女但是太病院的出处，我们也按老端方，要赏银子的。”
只她底子没有资格去哭，姜灼该当作的，是走到诸葛曜跟前，衷心肠道一声恭喜，说不得今后还会看着王瑜芙或是赵卓嫁入胶东王府，或有一日，被请到府上，听胶东王妃报告殿下如何体贴，伉俪如何恩爱，更有一日，远远地谛视着诸葛曜子孙合座。
未想王昭仪竟是高兴大笑起来：“你这孩子，本日如何这般吝啬。”
此时诸葛曜面上全无神采，明显并未感遭到王昭仪之高兴，反倒又不经意地看了姜灼一眼。
这话问得仿佛急了些，此时诸葛曜竟还在中间站着，毕竟是女郎家的私隐，姜灼有些难堪，不过既然王昭仪问道，少不得她点头道：“赵家女郎病愈有望，他日必能当母亲。”
于姜灼而言，她早便了然，诸葛曜终有一日会娶妻，不管是王瑜芙或是赵卓，归正站在诸葛曜身边的，永久不会是本身。
倒似王昭仪又想起些甚么，问杨嬷嬷：“先头你去瞧赵家女郎，现在可好些了？”
姜灼用力低着头，就怕本身节制不住笑出来。
姜灼应了声“是”，跟着那医女走到王攀屋外。
不想王攀连屋都不准她进，只唤了医女出来，好半天后，医女走出来传了王攀的话：“太病院之院规，太医、医女皆不得擅自去各宫看诊，需由太医令亲身指定，违者当要惩办，王太医说，念你初犯。本日便罚你打扫藏书楼。”
诸葛曜直点头：“本王今晚便归去尝尝，如果不效，定会寻医女讨个说法。”
自伍太医走后，此地便疏于照顾，很多医册上都落满了灰尘，姜灼也不焦急，只细心擦拭。
她现在脑筋已经乱了，甚么都想不起来，独一想做的，是寻个处所好好地单独哭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