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药?”姜灼听得不免心惊。
“说到当年,宫中最得宠的乃是沈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背后沈氏一族少不得水涨船高,模糊便有与许氏一争高低之势,不过传闻现在沈氏也式微了,现在想来,看来是上头那位见不得许氏功高镇主,才专为许家寻个克星,只可爱,许氏儿郎当时竟毫无自知,也未想着低调些,甚而有几个不肖的,还在外头惹事生非。”
“我阿爹也是个有本领的,最后力挽狂澜,抽丝拨茧地查出来,是有人公开将偶人藏进了椒房殿,且当事之人直指仙云长公主,再厥后义太医又治好了沈妃,圣上哑口无言,却又不肯措置仙云长公主,此事竟不了了之,也没给许皇后一个说法,”许夫君随即又叹了口气:“谁都未想到,未到两年,我阿爹因病过世,那些人因而再次卷土重来。”
“怪不得你,这些年我自认看破了人间沧桑,总觉心已然冷硬,再无悲喜可言,却不想被你这小丫头给捂热了,”许夫君抹了抹泪,道:“现在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既分开这宫中,你且都放下吧,转头定要好好活下去,但得机遇,再回长安城来。”
许夫君点头:“这便得说到沈妃,统统人中,便是沈妃最为火急,她当年乃宫中甲等宠妃,又方才生下九皇子,自是早想着更上一层楼,然瞧着一时半会,许氏竟是耸峙不倒,不免心浮气燥,一时竟得了颠疾。”说到此处,许夫君眼中有粉饰不住的调侃。
许夫君这时看了看姜灼:“这启事便是沈妃俄然小产,竟是三日而殁,而当日为她保胎的便是义太医,沈氏一向希冀着沈妃能入主椒房殿,还盼着她再得一子,盖过新上位的王美人,不想这下好梦幻灭,自是不肯甘心,便上奏要查明所谓沈妃之死本相,锋芒更对向了许皇后,竟指许皇后教唆义太医下了虎狼之药,才致沈妃枉死,义太医百口莫辩,只说可查脉案,绝无虎狼之说,可未想,就是这脉案出了题目,以后太病院又有人密报,说义太医暗中相同许皇后,得其暗令,要尽速弄死沈妃,如此,义太医才大祸临头。”
许夫君平静了一下心境道:“说来义太医最是无辜,常日里也不见他凑趣宫中朱紫,只一门心机替人瞧病,便是到厥后许皇后失势,也未见他避之不及,哪像其他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只未推测,如许的人还是被人盯上了。”
此时烛火已有些暗了,姜灼回身上前挑了挑灯花,想倒杯茶替许夫君润润喉,不想盛茶的壶却已凉了,因而姜灼请许夫君稍事歇息,本身要去到灶房取热茶来。
“娘娘,那沈氏但是陇西王的母族?”姜灼立时想到了陇西王。
许夫君接过抿了一口,道:“那帮姓沈的抓着这个机遇,在朝堂上大肆攻讦许氏,天然有人龙颜大怒,一下子削了许氏权职,但是我阿爹,也就是许皇后之父,为官几十年,在朝中根脉深厚,一时半会谁都动他不得,这个沈氏见斗不过我们家,自是不痛快,却又何如不得。”
姜灼“嗯”了一声,还是到外头端来热茶,递到许夫君面前:“娘娘莫急,渐渐说便是。”
“那一天,许皇后一身缟素,被逼无法,要在椒房殿投缳自缢,实在谁想死呢,”许夫君眼神迷离隧道:“我偷偷藏在暗处瞧着,便是有人搀着,她都站不到绣墩上,已然是没了力量,然后王巍呈现,带来了那混账圣意,底子等不及她自缢,几个男人上前,直接用白绫将她活活勒死!”说罢,许夫君再次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