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瞧见官府的人了,谭嬷嬷少不得问:“赵捕头,我们郑府那事,府尹大人可说了,何是能有定断?总这么拖着,叫人实在不当贴。”

谭嬷嬷笑道:“我们宝儿可当真呢!”

“本日我们伉俪二人在这儿,便给宝儿做个见证,瞧着郑公竟也添了徒孙。”郑簠在一旁呵呵笑道。

“都这些日子了,你怎得不来跟我说?”魏少夫人少不得抱怨道:“我竟日守在府中,若没人来讲,哪知外头闹成了何样,我们这些年的友情,便是我一定帮得上忙,听你诉抱怨也是好的。”

姜灼半开打趣隧道:“少夫人想来不知,小女这段光阴惹下了官司,现在被谴出宫已有多时,这会子倒是又做起了郑家药铺的店主。”

谭嬷嬷这时上前,拉了宝儿:“你这孩子,整天一口一个‘师父’倒是叫得欢实,不如趁着本日请出了医圣的牌位,便给你师父磕个头,就算是正式认下了,如何?”

一时之间,二人竟相互瞧着,长叹了一声。

“嬷嬷,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姜灼在一旁劝道:“府尹大人也是依法度而行,我们候着便是,既是问心无愧,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

“说来也古怪,竟是连我夫君也不知此事,”魏少夫人不免有些利诱,随即仿佛又想明白了:“他一向在虎帐忙,前两日才得返来,说是被圣上怒斥了,想来他也没别的心机了。”

郑簠却不在乎,回道:“前日宝儿在后花圃背药诀,我可听得真真的,你这是还当我聋呢?”

赵捕头忙拥戴:“府尹大人也晓得姜太医无辜,且傅大人也提点过,不过,这背面稍有些难办,前日我才传闻,此案竟是有人在背面盯着,便是府尹大人成心网开一面,竟也是不得。”

谭嬷嬷不免感慨:“府尹大人一日不给个说法,我们女郎便一日进不了宫持续做她的太医,要我说,那盐商拿不着证据,可不就是诬告,我家女郎平日名声明净,满长安城谁不恭敬,现在却要遭人歪曲,实在叫人不平。”

“倒让管家操心了,不过你们再住些光阴,总得这大年过完。”见郑簠对峙,姜灼又挽留了一番,只能随他去了。

宝儿却调皮起来,歪着头问:“郑阿公不是聋了吗,怎听得见我们在说甚么?”

“本是说的玩话,怎地当真了?”姜灼好笑隧道。

魏少夫人不免吃了一惊:“甚么官司?如何我竟是不知的?”

“听少夫人方才说,魏将军还在虎帐?”姜灼随口问道。

“宝儿知错了。”宝儿立时灵巧隧道,又跑到郑簠跟前,规端方矩地福了福身:“郑阿公,宝儿失礼,请您莫怪。”

姜灼心下一动,迷惑本身不过一个小小太医,家中也只是屋宅胶葛,到底是谁盯着,不过见赵捕头并偶然往下说,她也只能作罢。

“管家年龄已高,身子才刚好些,倒不急着归去,如果不放心,三五日归去看一看便是。”姜灼不免要劝。

“自是好极了。”宝儿高兴地笑起来。

姜灼谢道:“多谢少夫人这份情意,不过一桩小事罢了,倒不想轰动太大。”

“他这一回未得出战,眼瞧着徐国公带兵走了,心中不免愤激,定是在虎帐生闷气呗,”魏少夫人苦笑:“他虽只字未提,不过毕竟是伉俪,我怎得不明白夫君心机,还不是盼着能到北疆上阵杀敌,或是心下,还是想救他那只会肇事的妹子。”

新妇回门自要拜见长辈,将人迎进花厅,也不管谭嬷嬷再三推让,姜灼拉了她坐到上座,让谭嬷嬷受过阿青的礼,算是全了礼,这才宾主落了座,一块坐下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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