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就是,当个粗使丫头,宁国公府还少了一个粗使的丫头吗?
得李洹喜爱,那不是荣幸,是倒了大霉。
夏荷跪着行到宁婕面前,双手抓住宁婕的裙角。
宁绾暗骂孙嬷嬷狗眼看人低。
宁绾没理睬孙嬷嬷,也没管宁婕看呆的神采,而是三两步走到宁婕中间,一下子把另一个金钏戴到了夏荷手腕上。
宁婕本就介怀夏荷,宁绾越重视夏荷,宁婕会更加介怀夏荷。
“你这浪、蹄子,在蜜斯面前哭哭啼啼的,是给蜜斯添堵吗?”孙嬷嬷偷偷察看着宁婕的神情,见她骂夏荷时,宁婕眉头伸展来了,晓得这是解了宁婕的恨。
宁绾见机的屈膝,“姑姑一起劳累,阿绾明日再来拜见。”
宁婕不苟谈笑道,
生了这副皮郛,能怪谁?
宁绾雀跃的接过金钏,故作深思一番,将金钏从匣子里取了出来,不由分辩往孙嬷嬷手上戴了一个。
“蜜斯……”
那对金钏小巧新奇,一点不像平常见的粗笨,上头雕镂的是祥云图案,边边角角都雕镂得很细致。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夏荷头贴在地上,身子抖个不断。
“没获得王爷歌颂,那你是感觉遗憾了?”宁婕眼睛微眯。
孙嬷嬷和夏荷都惴惴不安的看着宁婕。
宁婕下定决计将她打发,定是让她没有好日子过。
宁婕俄然把气撒在她身上,她也很莫名。
宁绾有多寒酸,看她一身打扮就晓得了,满身高高攀只要一件金饰。
她悔怨了,之前想着来洛城见地见地与都城有最是天下城,非京就是洛之称的洛城风土,怎会推测这一来,竟是就义了大好光阴。
“大蜜斯,这如何使得,蜜斯送给大蜜斯的东西,大蜜斯送给老奴,这不是折煞老奴吗?”
夏荷这话又说错了。
刚才还感觉宁绾穿得不磕碜,可和宁婕一比较,真不明白宁绾穿的是甚么破衣裳。土里土气的,又丑,女儿家不该打扮得鲜敞亮丽一点吗?
宁婕嘲笑,就一对金钏,送了扔了都一样,她才不在乎。
“嬷嬷,将人打发了。”
孙嬷嬷叫唤着,一手虚挡住宁绾的手,从宁婕的角度看去,她是真的不肯意要金钏,是宁绾不识好歹硬塞上去的。
孙嬷嬷想为夏荷讨情。
“姑姑活力了吗?”宁绾微微低头。
“大蜜斯赏的,你们收着就是。”
这事儿,是宁婕想多了。
“嬷嬷和夏荷照顾姑姑辛苦,我就借花献佛一回,将金钏给了她们二人,还望姑姑不要活力。”宁婕说。
夏荷长得水灵不假,可夏荷最是诚恳,晓得宁婕对李洹的喜好,喜好到了不准人靠近的境地,哪敢对李洹有非分之想。
她让宁绾过来,只是想看看宁绾这四年来过得如何样,看到宁绾过得不好,她便放心了。
“此行仓猝,没顾得上给阿绾带甚么贵重的礼品。这洛城的东西嘛,又不比都城,我也不甚体味。这对金钏不是最时髦的,看上去不出彩,可倒是实打实的金钏,我便用它聊表情意了。”
呸!
她穿得简朴,那不是穷,是低调!
可这金钏是宁婕赐给宁绾的,宁绾当即赐给她们,倒是打了宁婕的脸,这只金钏,她们不太敢要。
宁绾是大蜜斯,大蜜斯赏的东西,她们不敢不要,这只金钏她们想要,特别是爱财如命的孙嬷嬷,戴上她手的,就别想摘下来。
还非要弯弯绕绕兜一个大圈子。
宁婕耍着指甲盖,多说一句的兴趣都没有。
拿金钏,必定是拿来送给宁绾的,可如果是至心想送给宁绾的,来的时候就一起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