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身服侍的宫女染青回想,娘娘那日不知为何抱着琴要去桐华台,操琴之前便点了檀香。一曲未毕便走到了桐华台边上,她还不及禁止,那雕栏俄然断了,娘娘直直滚落下去。
燕脂稍一怔,随即便垂下眸子,悄悄福了身,坐在了太后左部下的椅子上。
“皇上!皇上!”
移月淡淡嗤道:“昨个贵妃娘娘去太后宫中侍疾,赶上了皇上,做出些不检点的行动,太后娘娘便恼了。”
“紫鸢原是奇怪之物,恐怕不是出自宫中。琪嫔的娘舅掌着外务府,祥嫔平日又与她交好,臣妾担忧……”
王嫣跪下下首,双手搁在膝上,脊背挺得笔挺。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宫人顺次与他们递茶。燕脂接茶的工夫,便瞧见他大喇喇的视野。眸色深沉,似笑非笑,就这么直接的望着她。
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怨气。
太后笑道:“那吉尔格勒格格实在是个可儿,赴了一次清平公主的诗宴,便有很多人家来上我这儿探听。你俩都在这儿,甚么意义,也给我透个话。”
身影一步不断,径直转向廊檐。眼看黑金二色的直裾衣袍便要消逝在赤金狻猊后,燕脂心中气苦,停下脚步,便要回转。
他已褪去了长袍,里衣敞开,暴露赤/裸的胸膛,迫她指掌交握,唇凑过来,堪堪一寸,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渐渐开口,“君也是人,是你的男人。”
嗟叹着,颤栗着,却忍不住想离他更近。
赖嬷嬷在旁笑道:“皇后娘娘一来,到比主子们说上千百句还管用。皇后娘娘每天到咱延禧宫用膳才好呢。”
燕脂刚想开口,便听那人漫不经意的说道:“不过是小事,凭母后的兴趣吧。”
太后忙不迭的叮咛,让厨房再配几个小菜,整治上来。
“未曾,只是昨日查了外务府。听闻外务府总管的手脚能够不洁净。”
朝堂之上民气惟危,后宫也是暗潮涌动。
移月接着说道:“想着贵妃娘娘必是多日不见皇上,这才按捺不住。奴婢听得皇上这几天一向歇在九州清晏殿,常常彻夜办公,必然极其辛苦。娘娘也该看望一番才是。”
太后笑着向燕脂眨眨眼,“哀家是怕皇上嫌我这个老婆子闷。”
皇甫觉冷冷一哼,进了阁房。王嫣跟了出去,偎进他的怀中,在他的胸口悄悄重重的画着圈圈,“皇上,太后娘娘病着,皇后娘娘又不大管事,臣妾有一事还得请皇上拿主张。”
太后朝皇甫觉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回顾对燕脂说:“皇上今儿可贵有空,在哀家这都呆了半个时候了。”
用完膳后,太后将王嫣叫到跟前,“哀家听闻民家小门小户里,媳妇需给婆婆站端方,妾需给正妻站端方,哀家平日只喜平静,从不拘束你们,皇后平日体弱,又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眼看这宫里便失了面子,嫔妃接二连三的出事,连小皇子都未保住。你是皇后之下头一份位尊的人,也是诗礼之家出来的女孩,平日行动必然要谨慎!”
王嫣渐渐将手抽出来,眼里嚼着泪,想要站直身子,双腿倒是绵软有力,只得跪下去,惭愧说道:“皇上,臣妾只是想您……”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想开口,倒是再也没有了机遇。他的唇舌霸道的闯了出去,狠狠吸吮,带着肝火,似是想将她吞吃入腹。
有没有洗香香,柳柳要摸摸...
燕脂行畴昔,淡淡瞥了一眼,飘下一句,“贵妃的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