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花一毛一根,现场拆包,绝没受潮,要的从速啦!”
“对不住了大伯,牡丹不拆包卖。您想想,这烟这么贵,您买一根拆包了,剩下的我卖给谁去?”
“农夫同道体格强,一天两包大羚羊;工农兵任务重,一天半条三游洞。大叔,烟您拿好,别急……我给您找钱。”
这小子还真有点买卖脑筋,净往人多的处所钻。丁爱国微微点了下头,一脸体贴肠叮咛道:“自个儿谨慎点,如果赶上不三不四的报酬难你,转头跟我说就是了,千万别吃面前亏。另有……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别帮衬着卖烟连饭都不吃。”
“九十5、九十6、九十七……妈,我这九十八,您那多少?”
三个处所转下来,木盒里的黄桂花等脱销烟已所剩无几,章程不得不回家补货。仓促忙忙扒了一碗饭,接着出去叫卖。直到下午最后一场电影散场,天气渐暗,才拖着怠倦的身躯回家。
母亲哭了又笑了,不晓得是悲伤还是欢畅。
“先去农贸市场,再去公园,等转完这两个处所下一场也快开端了,归正这几天就这三个处所。”
电影院前鱼龙稠浊,丁爱国恐怕章程被欺负,得知他在这卖烟后便和局里一个干警开着吉普车仓促赶来。想到冒然畴昔会影响他做买卖,就在马路劈面远远看着,直到电影收场内里没甚么人了,才似笑非笑地走畴昔。
儿子能挣钱,吴秀兰打心眼里欢畅,可数着数着却变得胆战心惊,楞了好一会儿才忐忑不安地说:“我这七十六块五毛,三儿,如果我没算错,你这一天赚了四十几块钱?”
………
平时白日上班,放工返来又要照顾婆婆,对章慧、章琳和章程三姐弟几近很少过问,跟这个期间的绝大数人家一样,都是大的带小的。听着儿子面面俱到的安排,吴秀兰这才真正认识到他长大了,大得本身都快不熟谙了,俄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受。
盘点完一天的支出正筹办用饭,章琳端起碗又问道:“三儿,大表哥跟你一起干,咱要分给他多少?”
章程重重点了下头,一脸严厉地说道:“如果你们到处张扬就算,以是我们要低调,闷声大发财知不晓得?到底能不能赢利,赚了多少钱咱谁也不奉告。这年初就是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等我们赚足了再洗手不干。”
母亲的担忧不是没事理,没见邻省阿谁卖瓜子的傻子就因为赚了点钱,被抓起来又放,被放了又抓,要不是邓白叟家发话,非得把牢底坐穿不成。
“让你收你就收着,”丁爱国神采一正,低头问:“电影散场前没甚么人,接下来筹办去哪儿卖?”
至于跟他如何分我是这么想的,咱包吃包住,每月先开五十块钱人为,四十块给大舅,十块给他零花,等将来买卖做大了再涨。毕竟他刚从乡村出来,太纯真,经不住社会上那些**民风**,口袋里钱多了反而好事。”
这不,刚在电影院前呼喊了几嗓子,一群买烟的和看热烈的人就围了上来。
刚过大年初六,乡间给副食品公司送蛋的车又来了。大表哥吴小柱一大早搭顺风车把三箱低档烟送归去,并跟那些小商店敲定下个月的订单。当然还是先收钱后给烟,作为一个胜利的贩子,用别人钱做买卖才是霸道。
黄桂花、双喜、红双喜、大重9、大出产、飞马、金猴、大前门……在糖烟酒公司能买着的烟章程都有,乃至另有两块钱一盒,可谓初级的牡丹和中华。
不一会儿,刚拆包的六盒黄桂花发卖一空,整盒的红梅、大羚羊、三游洞和大前门也卖了十几包。五分、一毛、两毛的零钱太多,真可谓数钱数到手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