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摆布,张兵刚迈进家门,就被四个蹲守了大半天的花圃街派出所民警和联防队员逮个正着。
正如章程所预感的那样,卖烟这活儿很轻易跟风。
正如那位阿姨所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卷烟被抢,小孩急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喊道:“市场又不是你家开的,凭甚么不让我卖?把烟还我,快把烟还我,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
毫无疑问,他必定又要去找三儿的表哥。
也首犯烟瘾的王育山乐了,一边手忙脚乱地捡烟往口袋里塞,一边骂骂咧咧:“你个小瘪三,竟敢抢我兄弟的买卖,连词儿都一字不差,非得给你点经验不成!”
豪杰不吃面前亏,何况被老妈打了也是白打,章程赶紧躲到丁爱国身后,还没等他解释完,家里又来客了,只不过此次来得是祸首祸首的父母――东沙镇农电站站长张树仁和他爱人吕倩芳。
“大哥,你如何到现在才来?我们都转一大圈了,不过没发明那帮混蛋。”
又是一卖烟的,恰好拿他出气!
“王八羔子抽桫椤……骂谁呢,你到底在骂谁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正没处所找回面子的周大成迎上去就是一脚,小孩一屁股颠仆在地,烟撒得到处都是。
周大成这才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了想以后欲言又止地说:“大哥,是我瞎了眼,差点铸成大错,不过……不过人要脸树要皮,就算我不对你也不能当这么多外人打我。”
张兵冷哼了一声,顺手从卖茶叶蛋的老太太篮子里抓起两个茶叶蛋,连钱都不给就蹲在地上开端剥。碰上他如许的小地痞,老太太只能自认不利,赶紧挎着篮子钻进人群,恐怕别的两个再白拿。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顺从从严,回家过年。固然他死不开口,但王育山和周大成还是在群众大众的帮部下接踵就逮。连吴小柱都被带到派出所,要求诚恳交代勾搭黑社会权势欺行霸市的犯法行动。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张兵火了,顺手就是一巴掌,并声色俱厉地警告道:“大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也不看看他是谁?他是三儿的大表哥,动他就是动三儿,动三儿就是动我。缺钱……缺钱抢银行去,别打我兄弟主张,不然别我翻脸不认人。”
明天人特别多,阿谁总拉鼻涕的合作者恰好又没来,以是买卖还不错,一会儿就卖出好几盒黄桂花。看着他数钱的模样,周大成添了添嘴唇,不无妒忌地说:“大哥,别看那小子傻呵呵的,有钱着呢!一包烟赚好几毛,一天卖那么多包,一个月挣得钱比我爸都多。”
他急,丁爱国更急!
这段时候手头紧,连场电影都看不起,周大成鬼使神差地说道:“既然能欠到烟,天然也就能借到钱,大哥,你说是不是?”
固然合作很狠恶,来农贸市场也卖不出多少,可闲着也是闲着,吴小柱还是像平常一样每天来。
“估计他们不敢来了。”
固然如此,每天早上还是人隐士海,农夫进城卖菜,无业市民摆摊卖生果,神通泛博的返城知青倒腾打扮鞋帽,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看热烈的……挤得水泄不通。连几个印染厂内退的女职工都把缝纫机往路口一摆,做些缝补缀补的小买卖。
农贸市场在城北,说白了就是一块空位。
“不关他们的事,真不关他们的事人家能找上门?”
“不就是一耳光嘛,”王育山狠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大哥都说了是为你好,瞧你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