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嬉闹一阵,散去不提。红霞望云各自繁忙着归置宝璐的衣裳头面嫁妆等物,侯月带着二等丫环碧螺翠螺办理一应器皿安排,新进等的大丫环瞻星在主子的批示下清算着黄花梨大案上各色笔筒湖笔宝砚水洗等物。
五个小娘子玩了一上午双陆棋,在远香堂用了午膳才由各自的嬷嬷丫环奉侍着归去午觉。午后,国公夫人沈氏带了个十一二岁梳着个双环垂髻的小丫环过来。星儿规端方矩的向大长公主和宝璐请了安,在答大长公主的几句问话时倒也风雅层次。待到大长公主浅笑点头,便很自发的和立在地上的明月几个站到一处。
饭毕,镇国公和四爷唐枫一齐出去。大长公主和宝璐闲话着独院而居的一些琐事,身边的刘嬷嬷捧了一个羊脂玉玉斗杯一个琉璃菱花杯往大长公主和宝璐跟前:“太夫人,太后娘娘赏了几种刚下来的新茶,慈寿宫的公公说是从蒙山连夜送进宫的,除了宫里几位主子处,就两个亲王府和我们府里得了,老奴偷偷启了一瓮您客岁春季让零陵几个汇集的百花露,给您和四娘泡了甘露茶来。”宝璐略欠身接了茶杯,只见透明的琉璃杯里茶汤嫩绿敬爱,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刚赞了一句,门口的丫环打了帘子,出去几个年纪不一的少女。
“刚去看了你三婶,蹈和馆今早请了大夫,你三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舅母从钱塘送来些时新的料子,京里的绸缎庄里还买不到的,你送些畴昔给你三姐五妹六妹,怕你三婶害喜顾不上这些。”
“世子夫人亲身挑的人,端方都是不差的,且只觉得星月云霞都是普通。”
“你父亲办理观涛楼多年,你原比旁人有见地,我们又算是一起长大,今后该更交心才是。”
在大长公主“四娘病中需求静养,除三个一等丫环贴身照顾外,一干人等不准打搅”的禁令中,宝璐又躺了三日,于病后第六日凌晨终究病愈,一早便在几个丫环的奉侍下,梳了一个双螺髻并饰以大小不一的几颗南珠,身着一件家常素白团花绫上襦一条鹅黄花鸟纹齐胸长裙,往大长公主和镇国公摆早膳的小厅里存候,并伴随祖父祖母用膳。
想不到宿世各种这么快就要重新来过,宝璐心中万般眉目,却也只能带着瞻星和几个托盘子的小丫环往蹈和馆去。
“母亲打那里过来?”
沈氏轻笑出声:“来看看你这里划一了没有,太夫人对你这丫头还真是风雅。你也满了十岁,该做些京里贵女们风行款式的春裳。”
“说是多年未见要来和太夫人姑嫂话旧呢。姑太夫人虽说记在你们曾祖母名下,实在是你们曾祖母的一个丫环所出。我们姑太爷当年但是驰名的徽州才子,如何到死连个进士都考不中?从顺安侯府分炊出去,到我们姑太夫人的儿孙辈竟然要沦为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