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岛主的酒很好,固然醉了,早上醒来却不觉头痛,反而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就似喝了神仙水儿。”欧阳克也不与他客气,端着茶细品。
当晚的晚餐摆在晓翠堂。
一两个时候后,他尝试着闯阵,但究竟证明,这套看似暖和不伤人的阵法非常难缠,哪怕善于布阵的人过来,也难以短时候内窥破。
桃朔白取出玉箫,悄悄摩挲了两下,吹出一曲碧海潮生。
嘉兴烟雨楼?
宴席一共开了两桌,上位一桌主位坐着桃朔白,摆布各是洪7、欧阳克,下首一桌是两张桌子拼成的大桌,曲灵风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围坐。洪七是单身一人,欧阳克来时固然带了四名白衣少年,但那四人都是侍从,天然不能来落席。
桃朔白指导完,便下了惩罚告诉:“你们三个将《诗经》誊写三遍。”
欧阳克的视野又落在他腰间的碧玉箫上:“听闻黄岛主箫音绝妙,不知是否有幸赏识?”
缠绵悱恻之音转入浓处,到极致,蓦地一歇,随之音色拔高,如淙淙流水,如落花缤纷,变得轻巧、愉悦,好似双燕携飞,莲开并蒂,跟着船只归港,统统又重回安静。
次年夏天,欧阳克来到桃花岛,此番他是与欧阳锋同来,只是欧阳锋去了重阳宫。欧阳锋本就对《九阴真经》虎视眈眈,忽闻王重阳死了,莫非放过大好机遇不抢经籍?华山论剑时固然林朝英没要经籍,但不代表今后也不要,指不定见王重阳死了,反而执念要拿到经籍呢?女人最是善变,即便林朝威武功短长,可到底是女民气性,不然如何会为个王重阳守在古墓。以是,欧阳锋去了重阳宫。
至此几月间,桃花岛与西域常有手札,为此岛上专门养了一批信鸽。
洪七自问脑筋不笨,越听越胡涂,那两人到底图甚么呢?背后莫非另有更大的权势和诡计?
哪怕晓得了出身,他还是风俗称欧阳锋叔叔,他晓得欧阳锋没有父子相认的意义,他一样没有。非论在那里,他的出身都是一件丑闻,闹出来,不过是给江湖人茶余饭后添个笑柄话料罢了。
一声叮咛下去,很快便在湖边筹办了一艘乌篷船,两人坐在舱内,细雨霏霏,烟雨迷蒙,船只在水波的泛动里缓缓飞舞。舱中有只小火炉,炉子上烫着酒,两人面劈面坐着,欧阳克就看着他那只夹着酒杯的手,绿色的瓷杯,骨节苗条的雪赤手指,凑在一处竟那般都雅。
桃朔白此回拿出了好酒,并不是这方小天下所酿,而是杜十娘那一天下所酿的百年桃花酿。
三人顿时苦了脸,练武也好过抄大字啊。
“先将武功练一遍。”桃朔白说道。
陈玄风所练的乃是旋风扫叶腿,已是极佳。陈玄风一向想学东风绝技,而东风绝技是落英神剑掌与旋风扫叶腿并用,六掌六脚齐施,六招之下仇敌如果不退,接着又是六招,招术愈来愈快,共六六三十六招。
欧阳克是不懂阵法的,但他倒是大着胆量闯出去,也不急着解阵,反而动摇手里的磨扇悠哉悠哉,仿佛是专门来赏景的。但若细看,他的眼睛专注而有神,时而闪过考虑,看似混乱无章的走动,实则是在察看阵法的排布,寻觅规律和窜改。
欧阳克手势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宽裕,清咳一声,说道:“这是天然,我一贯不敢放松练武。”仿佛是为了转移话题,他俄然发起:“湖上泛舟如何?”
三人便将这段时候所习一一练来。
桃朔白点点头,亲身斟酒:“欢迎二位来桃花岛做客,我先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