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虽不知为何没法将安然灵魂拽出来,但却能够让程玉娘上身。
李甲将她扶起来,劝道:“十娘莫悲伤了,斯人已逝。夜里外头风大,归去歇了吧。”
她不想死,她想活,她想结婚生子,平安然安过一辈子。
看着那两人走了,安然将篮子里剩下的纸钱红衣都取出来,渐渐放在火上烧掉,一面烧一面嘴里说道:“程玉娘,这些是给你的。虽说占用了你的身材迫不得已,但你也没丧失,我来时你都咽气了。今后每逢上祭的日子,我都会给你烧纸,如果真有来生,但愿你投个好胎,能安然安康的长大、终老。”
忧一回,喜一回,一边烧纸,一边落泪。
十娘应了一声,随之房中的烛火就灭了。
程母两人很快退了归去,程母朝一向站在那儿没动的女儿招手,又抬手朝安然一指:“玉娘,上身。”
“身材还来!”程嫂子也扑了来。
柳遇春租住的宅子靠里,是个独一六间房的小四合院儿。
朱常淑不时的看向桃朔白,重新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不时朝其身后望一望,确认的确有影子。一起走下来,只听到他本身的脚步,可身侧之人就似在空中飘,一点儿声响没有。
以往只要柳遇春与书童石墨,处所非常宽广,经常邀两三老友相聚,甚是舒畅。现在李甲带着杜十娘借宿,包含李甲的书童砚台,以及程安然,一下子多了四口人。正房是柳遇春的寝室兼书房,便将李甲与杜十娘安设在东厢,安然住挨着的一间,右边有间厨房,因从未利用,只烧水安排杂物,另有一间是石墨的,现在砚台便与石墨挤一张床。
这时的程玉娘却欢畅了,动脱手,动动脚,确当真的活过来了,忙与母亲和嫂子报喜:“母亲,嫂嫂,是我,我是玉娘,我真的活过来了!”
安然跌坐在床沿,颤抖着嘴唇,竟是理亏。她平生自问从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可现在却抢了别人的身材,哪怕事出有因,在面对正主时,还是气短。
夜色已深,柳遇春与两个书童早歇了,唯有杜十娘和安然蹲在门前烧纸,李甲陪在一旁。
程母点头:“傻玉娘,已死之人哪能在阳间逗留?明日子时一到,鬼门关便要封闭,届时鬼差要查名册,如有逗留阳间者一概缉拿。我们不似你,你有身材能够还阳,鬼差便是找到你也没法,而我们却躲不得,缉捕归去要遭奖惩,只怕等你阳寿尽了,我们还未投胎呢。”
程玉娘摇摇摆曳走来,望着惊骇的安然,怯怯哭道:“姐姐不要怪玉娘,玉娘不想死,玉娘还要见爹爹。”
安然皱眉,立即将大门关上,放下门栓,又查抄一遍,这才快步回房。刚走到房门口,身后又传来呼喊。
李长本来力劝,想禁止朱常淑在此留宿,但朱常淑情意果断。
四个筑基期傀儡,放在凡人中不会显很多异类,只会被人误觉得是隐世妙手,特别是在明朝江湖昌隆的期间。
一旁的安然也说道:“十娘先随公子出来,我看着火都灭了再睡,免得火星子被风吹到别处去,烧了甚么就不好了。”
程母喜极而泣。
此时被程安然想起的桃朔白却因一件不测误了路程。
桃朔白却想起苏奕曾说要和他学道的话,嘴唇抿了抿,又禁止住了上扬的嘴角。
忽而想起白日去的那家纸货店,当时店里的老板曾提示过她,她却没在乎,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