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来桃花红,一脚跳进桃花房。四月里来杏花香,一脚跳进杏花房。蒲月里来蔷薇笑,一脚跳进蔷薇房……”

牢房外仿佛有开锁开门的声音,而脚步声越来越清楚,徐惟正闭着眼睛笑了笑,也不管来人是谁,开口道:“陛下想换京畿驻军的将军便换,何必洗清我的翅膀,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徐惟正被锁着两只臂膀,泡在冷水里。他闭着眼,垂着头,一副看起来认命的模样。

“这匕首淬了毒,只一下便能够把你送入天国。哀家还是很仁慈的,让你死个痛快。”

徐惟正被下了锦衣卫的诏狱,不过齐成翊想了想,将他移到了宫里的水牢来。

“如何会是你!”徐惟正难以置信,“是你,你当初矫诏,害的大皇子兵败!你个毒妇!是你撺掇陛下害我的!”

胡明副本日的投名状,就是引徐惟正中计的一步棋。

徐惟正也没想到,本身会被抓个正着。

徐惟正闻言,豁然睁眼,看着来人:“是你,妖后!”

蒸腾起的雨雾环绕,就仿佛把这里变成了另一个天下。

“那胡家也掺杂此事,你为甚么能放过他,而不放过我!”

她双手伸开,做出驱逐状,在回程的路上腾跃着,灵动如二八少女。

徐惟正从盒子里将那份密旨取出——他当初藏着这份密旨,就是想着,这份密旨,或许会成为将来的投名状。

这个时候,他不成能拿着证据自我揭露,现在抓着先帝当初的密旨,无异于烫手山芋。

玉娆锦笑了起来,扭头对着流光问道:“好久没有淋雨了,我们猖獗一回儿吧!”

玉娆锦看着曾经耀武扬威的大将军,现在像一只老鼠一样胆怯在她的小小匕首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总得给齐国的江山留下个胡涂的后族,若大家忠心为君兢兢业业如管仲鲍叔牙那般,齐国该如何祸起萧墙呢!”

胡明正那家伙自我揭露也不过罚俸一年,自家女儿但是成了皇后,这一点俸禄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那他呢?

他走到书架边,踌躇半晌,挑选翻开了密室的门,走了出来。

徐惟正想着想着,从寝房走到了书房里。

玉娆锦将沾血的匕首拿帕子擦了擦,将帕子丢进池子里,将匕首谨慎翼翼地收好,而后迈着大气的法度,走出监狱。

“请,请,请,请进诸葛亮的八卦阵;退,退,退,退进刘备的荆州城!”

流光看着那微微柔嫩,如春日踏访的唇色,眼角再度潮湿,将嘴里那句“这雨实在是太大了,淋了轻易抱病”给咽了归去。

先帝密旨天然被搜出来,这是确实的证据,没有体例否定。

徐惟正震惊起来,他晓得他听到这番话,是活不过明天了。

“你们干甚么!没有陛下圣旨或者三司的特别搜索令,怎敢擅自查探正三品大将的室第!”徐惟正大惊,虚张阵容地吼着,手心却在出汗。

“你也不想想,哀家无缘无端害你做甚么?哀家不过是为了给那枉死的魏侯一家讨回公道。若不是你和先帝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哀家的未婚夫如何会死!魏侯一家如何会被钉在热诚柱上!魏氏满门如何会被灭族!”

“最首要的是,那次带伪兵棍骗魏家军,亲手诛杀魏世子的人,是你。”

她提起裙子,用心往水坑上踩,踢动坑里的水,溅起的水花冰冰冷凉的,就仿佛赤足在河边戏耍。

玉娆锦拉起流光的手,跑进那雨中。

大雨刹时沾湿玉娆锦的头发、衣服,浇的她满面潮湿,究竟上她入宫后就再也没有哭过,这一场雨就像是把她这十年来没有哭的泪给下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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