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笑道“冯大人过奖了。倒是冯大人年纪悄悄就当上了工部员外郎,此次更是奉皇恩来到金陵,督查制作天子行宫一事。公然是幼年有为啊。”
冯琅渠笑道“一来,我与柳木是同窗,柳老爷是柳木的父亲,天然也就是我的长辈。二来,听闻柳老爷固然为富一方,但倒是可贵的善人,出钱无偿为百姓补葺民宅,还不要利钱将银子借给农户买耕具。五年前金陵一带大旱,柳老爷更是花高价从外埠买米,再低价卖给本地百姓,至于那些费事百姓,更是分文不取把米送给他们。我冯琅渠最恭敬的就是柳老爷您如许乐善好施的贩子。于情于理柳老爷都是受得起我这一拜的。”
冯琅渠笑了笑,“想不到柳兄说话还是像畴前那样风趣。”
柳老爷笑道“你大哥晓得勤奋读书,这是功德。木儿明日就去当铺里跟着赵掌柜学习办理买卖吧。”
赵掌柜叹了口气,“要账的又来了。”说完拱手迎了出去,“两位差大哥所来何事呢?”
柳木心中格登一下,十有*已经猜出此人是谁了。忙问“那人长甚么模样?叫甚么名字?”
“那是甚么?”柳木又看了眼门口的阿谁马车,“家里来人了?”
添油又焦心的点头,“少爷……快……快去……”添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的直顿脚。
冯琅渠说道“承蒙皇上信赖,能够为皇上分忧天然是做臣子的职责。”
柳木转过回廊,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又定了定神,仿佛恐怕别人会看出来她是跑过来的。呼吸垂垂均匀了,这才朝门那边走去。
“找我爹谈买卖的?”柳木自顾自的说道“那如何不去铺子里。”
“如何,我现在不消再禁足了,你不欢畅吗!”
“使不得使不得,冯大人如此大礼可折煞草民了。”
柳木笑道“赵掌柜还真是短长,只看客人的模样就能鉴定这东西是活当还是死当。”
“那张记酒楼刚送来的两份醉八仙呢?”
赵掌柜说道“多少?”
赵掌柜说道“此人一看就是个落魄的大族公子,这些个败家子,当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死当。典当的时候胡想着有一天能将东西赎返来,可自幼奢糜惯了,底子就过不了那穷日子,府上的东西只能越当越少,最后也不见得能有几件是赎得返来的。”说完又翻开另一个柜子,“瞥见了吗,这个柜子里都是过了期的死当,明天就要拿出来清理了。”
冯琅渠对柳木抱拳说道“柳兄,告别。”
赵掌柜吓得仓猝捂住柳木的嘴,“我的小祖宗,您可谨慎着点,这话如果传了出去但是要杀头的!”
赵掌柜说道“当然不会了,能抓返来的都抓返来收监了,没有钱就不放人,实在交不出钱的就送到工地去做夫役了。这不,比来好多在内里摆摊子的摊贩都被抓取做苦工了。上个月征了他们五两银子,昨日又去征税,那还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为了不让这些人逃脱,现在城门把手森严,浅显百姓想要出城都难了。”
“拿去喂狗!”说完气哄哄的走了。
傍晚,柳木哼哼着青楼里最常见的小曲儿,晃闲逛悠的回到家中,只见柳府门前停着一个马车,添油见柳木返来仓猝迎了出去,“少……少爷……来……来了……”
“不……不……”
柳木一脚跨进客堂大门,故作惊奇的拱了拱手,“听下人说府上来客人了,我当是谁呢,本来是冯兄啊。”
柳木说道“五百两?开打趣吧你!上个月不是方才交过一百两了。不如你明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