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苦笑,“只可惜,我是个后知后觉的木头,甚么都明白的太晚,不然,就不会有婉然,不会有书院,柳家也不会家破人亡,我现在应当会与紫嫣在金陵安安稳稳的糊口吧。”
“我……我……”曾青自知理亏,只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过是怕你乐不思蜀,忘了还在金陵等你的紫嫣女人,忘了与你曾有过伉俪之名的师姐,忘了出事以后一向不离不弃的香芸女人,另有死去的柳老爷,另有……另有……另有紫嫣和你的女儿,她还每天吵着要爹爹,她还在等着你归去和她们母女团聚。”
冯琳玲瞧柳木那窘态,忍不住抿嘴一笑,扯过柳木的手,嘲弄道“看相公的模样,倒是比我更像刚过门的新媳妇呢。”
“没,我是说,那师姐呢?你有没有爱过她?”
“祝你和我表妹白头偕老!”温思仁此时仿佛已经有些喝醉,踉踉跄跄的拿着酒杯,说道“尹兄弟你好工夫!竟然把我姨夫找来的妙手全都打败了!佩服!佩服!”说着又一手拍在柳木的肩膀上,看那模样,仿佛是想把柳木的肩膀拍碎似的,“照顾好我表妹!她但是我姨夫的心头肉,如果我表妹受一丁点儿委曲,你都别想再活着回到关外!”
“比拟与我结婚之时,此次倒是志愿的吧。”曾青冷哼,内心倒是有些不舒畅了。
转眼瞥见桌上冯府晌午送来的新郎服,柳木摸了摸,说道“真是世事难料,不想又要结婚了。当年在金陵的时候,就怕阿谁死媒婆三天两端的往我家跑,当时候一想到结婚,的确是比杀头还可骇的一件事。可现在不但成了亲,并且是第三次穿这大红衣裳了。”
柳木苦笑“如果我早些明白,不管先碰到哪一个,能够都不是明天这般气象。”
温思仁走后,冯浪渠非常难堪的说道“思仁本日喝的多了些,有些口无遮拦,妹夫你不要见怪。”
“冯大人放心。”柳木伸出三根手指,跪地说道“我博尔卓克.多穆有生之年如果负了冯琳玲,必然客死他乡,死于横祸,不得好死,长生永久都回不到草原!”心中又想,你女儿呢,我是必定了要孤负她的,不过不得好死的阿谁就不是我了,多穆兄弟,归正你早就在行商途中死于歹人之手,也真就是客死他乡式微得一个好了局,我如许也不算是对你不敬,至于阿谁草原嘛,除了牛马就是羊群,也没甚么特别的东西了,不如你下辈子投胎到中原做个达官朱紫,不回草原也罢。你可不要怪我口无遮拦,大不了下次多给你烧些纸钱元宝畴昔。
柳木说道“只怕长辈要华侈冯大人的美意了。实不相瞒,长辈并未筹算在中原久居的。冯大人也晓得,长辈前些年在家中惹了些费事,以是才到中原避祸的。长辈是想过些年,等那事停歇了以后就带着琳玲回关外糊口。一来家父的买卖还需求人担当,二来,我毕竟是草原上长大的,毕竟是要归去的。”
冯良捋了捋胡子,说道“你给老夫记着,如果他日你有负琳玲,老夫定将你施以凌迟之刑。别说是关外马商的儿子,就算是部落大汗的儿子,老夫也一样不会轻饶。尹天仇,你记着老夫说的话,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害老夫的女儿。”
门外的冯浪渠听了这话,心想‘如果我为了婉然能够据理力图,奉告统统人她就是我此生挚爱、非她不娶,爹是否也会同意我娶一个别人休了的女子呢。’
冯浪渠仓猝走过来一把扶住温思仁,“思仁,你喝多了。”又对身后小厮说道“快,扶表少爷到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