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悠将她搂在怀中,行动轻柔,调子却带着肃杀的凛冽,“清韵斋一贯自夸挽救百姓于水火当中,掌有神鬼之能,足可改命转运――因而这天下的气运命数,便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他微微一笑,映着冲天的火势明光,森然眸色之间,更见威仪天成,“你放心,他的命临时寄下,等我需求龙气之时,才气成绩最大的代价!”
他一把搀起丹离将她护在身后,握紧手中长剑,神采之间竟是夷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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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悠淡淡说完,凝睇着怀中已近乎瘫软的梅选侍,绝美眉眼间闪现和顺与悲悯之色,“把那些石傀儡之术解开吧……你即便真杀了秦聿,也只是如了清韵斋的意。”
姬悠轻笑一声,凝睇谛视着暗夜中直窜而起的朱红火焰,唇边带起一道挖苦的弧度,“秦聿本就是浑金蹼玉的不世之才,他挥军击败柳原,世人只要赞叹,涓滴未曾思疑,就连秦聿本身,只怕也觉得那一日的大雾是托天之幸。”
“对了,接下来就是你父亲……三位皇弟一死,你父亲便更无顾忌,他立了另一支的旁系为嗣帝,今后权倾朝野,连新帝都为之顾忌!”
梅选侍耳边好似又响起父亲那不甘而怨毒的嘶喊,她眼中放出激烈的光芒,浑身颤抖之下,再无一丝力量,软软的倒入姬悠怀中。
很久,她才开了口――
他淡淡说道,好似之前曾经无数次深夜出阵,经历这凶恶鏖战,冷酷中乃至略见腻烦。
梅选侍的头垂得更低,却俄然双手捂住了眼,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指缝落下,洇湿了广袖丝履。
“清韵斋……”
第一百十九章世乱狂飙识忠良
姬悠被她这一抓,顿时浑身一僵,神采之间颇见古怪――他塞在胸前的两团聚形帛巾,几乎当场滚落,无瑕女装几乎破功。
“你……?”
当然,他的术法本领虽未尽展,却也是一绝。
“清韵斋只是想用你父亲柳原作棋子,颠覆朝廷的稳定,一旦达到目标,又怎会真让他持九锡而摄政?因而,你父亲便也就‘顺理成章’的死在了后起之秀秦聿手里,成绩了他少年盛名的第一战。”
定睛看时,才发觉那是数十枚白玉棋子,正在空中高低飞舞,随即寝宫别传来一阵开朗带笑的嗓音:“微臣救驾来迟,万岁可还无恙?”
姬悠的声音冷然冷酷,暗夜入耳来,有一种奥妙的惊悚与颤栗――梅选侍在这一刻打了个寒噤,好似在暗中当中窥见甚么无形的可骇之物普通。
精彩砥砺的殿门一塌,呈现在面前的,竟是白闪闪一片的宫女身影,好像石雕鬼怪,又似摄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不竭堆积的人群,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是,你没猜错,最强的蛊毒,我借着常日的玩耍打趣,染在了丹离的身上。”
梅选侍听着这一句,茫然眼神模糊有了焦距。
声如蚊呐,却似含着不平常的泣音颤栗,她垂下头,任由额前黑发随风混乱。
一字一句,声声好像杜鹃啼血,却含着极深的痛恨与悲惨,梅选侍此时满心昏沉,却被这三字引得双目发光,好像癫狂。
“我身为姬氏直系,这逐鹿天下的游戏,总也该玩上一局。”
“我已经在一人身上施放了最关头,也是最猛厉的蛊粉――一旦使出,便再也收不返来了……这小我,昭元帝毫不会有所防备,是以,他必死无疑。”
“你下在谁身上了?”
昭元帝刚松一口气,见着这个活宝,却又感觉头疼了,他了然的将薛汶苦衷道出,还非常慷慨风雅的许以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