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说:“看过了,属虎和属龙的不能来,他们几个都是我遴选过的,你就放心吧!”
“看过属相了吗?”我问老黄。
“双层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双层棺材,上面一层,上面一层,跟高低铺似的,做得很精美,一次性能够装两具尸身。
不远处放着一口大棺材,这口棺材比浅显棺材大很多,也高很多,黑沉沉的,大要没有半点光芒。
解缆之前,我还专门从家里翻出一个老旧的绿色军用帆布包,像模像样的背上,内里装着一些赶尸匠必用的道具,诸如白蜡烛,黄纸之类的。然后还去村口剃头店,剪了一个碎发。在阿谁年代,顶着一头碎发,还是算相称潮流的发型。
院子门口摆放的两个花圈,都是村委会送的,夜风吹得哗哗响,愈发显得苦楚悲怆。
我点点头,先走到老黄他们那边,跟几个抬棺匠问了声好,相互先容熟谙了一下。
磊子说,童瞳和他爸爸不是两具尸身吗,如果分开打两口棺材的话,造价有点贵,以是干脆合葬在一起。除开代价不说,毕竟他们是两父子,还是但愿他们到了阳间能在一起,以是这才托棺材铺做了如许一口双层棺椁。
“对了,这是棺椁,不是棺材!”磊子是个职业抬棺匠,对于棺材方面的学问,比我懂很多,也是他独一能跟我夸耀的本钱,他奉告我,这棺椁就是有套子的棺材,相称于内里是个大棺材,内里是个小棺材,内里阿谁大棺材就相称于套子,学名“棺椁”,如许的棺材在当代的一些富朱紫家墓里很常见。
磊子带着我走畴昔,推开棺盖:“因为这是一口双层棺椁!”
往里走了没几步,就是客堂大堂,童瞳他爸就是在客堂的横梁上悬吊他杀的。
实在真正置身在灭亡现场的时候,内心反倒安静很多,并没有先前那样的惊骇感受。
但这口棺椁并不是为了凸显童家是甚么富朱紫家,是因为童家父子非命,为了禁止他们的怨气,特地打造如许一口棺椁,中间的裂缝内里注入铜汁,一是克煞辟邪,二是制止他们尸变爬出来。
“尸身呢?尸身在那里?”我看着空荡荡的棺椁问。
磊子指着那口棺材:“瞥见那口棺材了吗?”
这七个抬棺匠都坐在院子内里,充当守灵人的角色,中间放着一个火盆,还不竭地往里烧纸。
磊子伸手指了指里屋,抬高声音道:“尸身还留在现场呢,这父子俩死得这么可骇,谁敢去碰他们的尸身?以是才需求你如许的职业赶尸人呗!”
踏入灭亡现场,我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严峻,额上都冒出了白毛汗。
和磊子连夜赶回牛家村,进村的时候都已颠末端半夜,磊子带着我径直去了童家。
院子里亮着灯,坐着几个抬棺匠,连同老黄在内,一共有七小我,他们在老黄的带领下,早早等待在这里。算上老黄,有三个是之前的熟面孔,另有四个都是生面孔,我不熟谙。
现在我也算是一个正式出道的小小赶尸匠了,有了第一次的胜利经历,这第二次出单就显得更有自傲。
实在大多数抬棺匠都家道贫寒,麻衣粗裤,破胶鞋,裤腿边还沾着黄泥,无一不显现糊口的酸楚。有的人十指充满老茧,另有的人肩骨都变了形,看上去有一侧肩膀是倾斜的,每小我活着都不轻易。
老黄跟我报了生辰八字,我掐指算了算,让老黄叫两小我出去,看看抬棺匠内里有没有属鸡的和属狗的人。
童瞳的爸爸长年在本地地区打工,挣的钱都寄回家里,眼看一家人的日子渐渐好起来,没想到却落得家毁人亡的悲惨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