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颍川背倚城墙,望着江面上渺若无边的烟浪水影,黯然思道:“若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去,就将我葬在这白堤之侧,沙洲之上,在那边,眺望着月宫阁,或许真的会是我最后的归属……”
十里烟柳绕堤,绿沉沉一片,在水烟当中依依飘舞。
楚岳涵眼眸一动,回身对站在秋千架上的月柔大声喊道:“十七公主,若你能荡的再高一点,我就满足你一个欲望!”语毕咯咯笑了起来,批示着下方的宫娥,“哎,你们快推呀,再推高一点——”
月柔一袭鹅黄色靓丽宫装,发梳仙螺髻,髻上几只觅花彩蝶斜飞,两缕曲折的头发自鬓边垂下来,掩蔽的眉尾一点梅妆时隐时现,素手握着花团锦簇的秋千索,站在秋千架上,笑靥如花,凭虚御风,做着半仙之戏。
当天早晨他便酣醉一场,最后几次,刚拿起酒壶,被江越拦下,楚岳涵瞧着不妙,半带摸索的安慰道:“皇族公主选驸马,多是在氏族公卿当中,颍川,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白颍川心念一动,“是禁军的人么?”见楚岳涵微点头,即接道:“看来太后公然未曾完整罢休!”
白颍川吃惊,双眉紧蹙,禁不住回身向前移了一小步。
楚岳涵置若罔闻,嘴角牵出一丝含笑,在掌上凝集一道紫色的真气,在她下落之时,又猛推了她一把。
楚岳涵却上前一步大声道:“怕甚么,有我在,你摔不下来的!”
江越听罢不言,冷静将手松开。
彼时薄雪初成势,洒落一片白。
怀里的月柔几近魂飞魄散,怔了好久,才抬眸凝着抱她在怀的白衣保护,她当时约莫未曾想到,本身的双手正抱着他的脖颈,半躺在他怀里,也不知本身的眼神竟是那般痴。
楚岳涵轻笑,“烟雨霏霏,倒是恰好,颍川,我们比比轻功如何,看谁能先达到江心沙洲之上!”
听得洛桓笑道:“谢统领别离见地过我的枪法和白颍川的剑法,本来此言也不错,只不过,当时我与他比武时并未曾使出洛家银枪的最后两大杀招,听谢统领这么一断言,我反倒已经有了必胜的掌控!”
楚岳涵的神采却不似他这般轻松,点头道:“方才我们用木棍和树枝代替银枪和宝剑,本身也非实战,更何况师兄那两招虽学的不错,与洛桓比起来定然另有不小的差异,而我的剑法,一向练的不是很谙练,现在就教颍川,只怕不当。”
门外,江越侧目,见白颍川面色一阵白似一阵,心知其对统领一名并非志在必得,但是想要离月柔更近一步,必定会尽力以赴。
楚岳涵笑道:“待过两日,我将剑法参透一些再说。”说着拍一下白颍川肩膀,“放心,必然会赶在你和洛桓比武之前!”
本来月柔公主就生的纤细婀娜,胆量也颇小,见秋千越荡越高便禁不住收回呼救声,“不要再推了,让我下来——”
寂静稍时,闻得“咔、咔”几声,天井一棵绿树,树干自中心裂开,枝条纷繁掉落。
行不过三里已近白堤,追踪之人还是紧随不去,白颍川低声道:“再往前就是江水,要避往那边?”
江越蹙眉问道:“现在不当,要比及甚么时候?”
洛桓剑眉一挑,霍然舞起银枪,阵阵枪花凛冽,飘风断雪,世人忽觉劈面扫来一阵寒意,比北风不知寒了多少倍,凝神而观,陡见其身形腾空一翻,银枪竖直,垂天而降,“呲呲”几声,雪屑飞散,仿佛铁树着花,银河倒灌,冷冽的枪锋顿时荡漾起一大片雪光,连空中也晃了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