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涵惊魂稍定,喃喃道:“依殿下的意义……”

“母后——”泪眼濛濛的少女低唤了一声。

宫中多植桃花树,花褪之时,漫天流花诱人眼目,三人步下台阶,抬头却见漫天飞红直扑视线,在寂静的天宇下织舞成锦。

韶华如锦,落一重即褪一重色采,待落尽,便无人再赏再惜,所谓打入冷宫,大略便是如此。

楚岳涵抬首,略羞惭地望了和王一眼,站直了身,两人的手不知何时竟越扣越紧。一边月柔与淑妃仍紧拥在一起,淑妃低婉的声音道:“你出世的那一晚,恰是中秋,月色好美,文静瑰丽,风华绝世。当时,因我之前已生了你姐姐,见你又是个女儿,恐你父皇不喜。没想到你父皇竟是非常喜好你,还说道女儿出世恰逢月出,可见是与明月有缘,也不遵循皇族公主的排序,给你取了‘月柔’这个名字,但愿你长大今后,能如明月普通洁白美好,光彩夺目。”语毕浅笑着轻抚月柔脸颊。

本来楚岳涵并不想打搅现在的安好,但是俄然间冒出来的动机令她止不住心头狂跳,一时不由脱口而出,“殿下,你看淑妃娘娘,明显很复苏,像是得了疯症的模样吗?”

只是十年恩宠一朝丧,当晚还在鸳鸯帐中说恩爱的佳耦,在第二天竟然产生了血腥抵触,天子大怒,只说淑妃疯了,当即下旨将其打入冷宫,而背面也不回分开月华宫。那一去,便是十年,从而后,他也再未看过阿谁曾经爱如珍宝的女子一眼,仿佛是当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一样。

和王侧目,见她神采沉婉,似郁结在心,不欲她再烦恼,遂笑道:“都说世上的男人皆爱淑女,听你说来,是淑女反倒不好。”

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都没了言语。

殿外风声疾,翠竹黄叶飘洒,也不知哭了多久,都没了力量才停下来。

楚岳涵大觉骇怪,“殿下之前来过这里吗?”

和王一起无话,只是瞧着月柔的背影有些发怔,楚岳涵看了觉着奇特,用心陪着他掉队几步,低声问道:“殿下,在想些甚么?”

三人一时怔在当下,楚岳涵抬手去接那落花,身侧月柔双目直视冷宫大门,脚步向前跨出,喃喃自语道:“母后……母后……我来看你了!十年了,你还记得月柔吗?你会不会已经不记得了?”

月柔压抑着哭声冒死点头,斯须间她颤抖的躯体已被淑妃抱在怀里,母女俩相拥着大哭不止,“女儿,我的女儿,母后好想你呀!每天想,夜夜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十年了,我的女儿长大了,她长的好美,好温婉,像个仙女一样。”怀里月柔只不住喊着母后,淑妃将她越抱越紧,哭道:“女儿,母后晓得这是在做梦,你不要走那么快,让母后多抱你一会儿,好不好?让母后多抱你一会儿——”

和王的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的神情,点头道:“没甚么,只是站在这里,俄然有一种很不舒畅的感受,就仿佛……俄然掉进了冷水里一样,满身如被冰刀刺透,没法呼吸,五脏六腑都快裂开了。”

月柔肃立在她身后,眼眸望向她身前放着的绣架,那是一幅将要完工的精美刺绣,奇巧的阁楼,碧翠的修竹,富强妖娆的琼花,花蕊间舞着双翼的彩蝶……

“母后,我是月柔啊母后,我是你的女儿月柔啊!”

淑妃怔住,缓缓抬起家,“是你父皇恩准你来看母后的?”

丝线穿过绣架,彩蝶双翼灵飞,栩栩如生。

楚岳涵神采一黯,垂眸,半晌喃喃道:“但是他们两个谁又能忘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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