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颍川点头,“放心吧,我必会护她全面!”
青莲女却咯咯娇笑,“如此,为何方才那招‘春潮带雨’只使到一半就焦急变招?既然你已经学全,无妨就比划比划看谁学得更高超一些!”言罢秀眉一冷,竹伞骤合,竟以伞代剑,朝楚岳涵疾攻而来,伞头斜撩而上,恰是第一记“越女春歌”。
翌日,晴光亮媚,三人到了江越故居的草屋前,果见一道水色帐幕织了数丈高,将附近方寸之地尽数罩笼此中,水幕当中泻着寸寸碧光,细碎若星,流丽飞舞,屋前一瓮净水中,青莲妖且娴,绰约而凄绝。
江越转头对白颍川道:“若礼服了那青莲女,我会先将涵儿抛出来,到时候替我好好照顾她。”
两人又这般冷静对视半晌,楚岳涵低声问道:“师兄,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健忘我?”
青莲女郎冷冷道:“三百年前你便差我甚远,眼下看来也还是如此,你就不惊骇么?”
花魅原带着几分邪性,是以见她目光清冷,唇红若染血,非常妖治,楚岳涵倒不甚惊奇,只说了一个字,“你……”
青莲雨露,十年朝夕。当时她化身成魅,未脱莲胎,但日日相伴,天然已学会了他常练的春影十三剑。此次于灵界当中初遇,心境浮动之间,不及脱手,却迎来了他毫不包涵的一剑,教她如何不恨?
江越不知去处,手中却已多了一柄遮雨的青竹雨伞。楚岳涵自岸上的绿柳下闪出来,瞧见一青衣女郎撑着一柄一样的青竹伞站在不远处冷冷地谛视着她。
月影如纱,荒漠静妙无声。
楚岳涵双手微微发颤,被江越紧握住,柔声道:“你要承诺我,待会儿进了青莲所织的结界内里,不管产生甚么事情,都不要让她伤害到你!”
正自下跌,腰间俄然一紧,已被人揽抱在怀。展开眼,却见江越一张清俊的脸庞近在面前,不觉含笑,任他抱着回了一记“野渡无人”,宝剑自青莲女胸前横削而过。
楚岳涵深知江越春影十三剑的能力,看来这青莲花魅也是惊骇的,就无妨诈她一诈,扬眉道:“这个天然!十三招剑法我都学全了,以柳枝代剑固然能力大减,对于你也应当够了!”
江越浅笑道:“若现在我还是孑然一身,天然是会的。可眼下能让我亲热不舍的只要一个你!”
楚岳涵心知那青莲女的术法本与江越不相高低,可如果陷进了她所织的结界,就等因而被重重丝网缚身,要与她相斗,只怕胜负堪忧,幸亏出行之前,爹爹已经将聚散镜给了师兄,再加上宝剑龙雀,二人一定便礼服不了那青莲女。当下强自安宁心神,略点点头,江越轻抚她的柔发,二人闭目,长叹一口气,挽手朝那水影中间飞掠出来。
无边丝雨飘坠而下,水上荷叶田田,裹着风雨在天幕下悄悄摇摆,荷花未开,满池青碧。
待返来时,打来的两只山鸡已在火架上烧的熟透,白颍川本欲唤二人进食,却见他二人还是双手紧握,相对凝睇,踌躇半晌,浅笑着站起家,说了句我去守夜,即悄悄走远。
青莲女一声惨呼,眸中尽是惨痛悲绝之色,直直盯着江越。
楚岳涵大惊,扬起衣袖一挥,足尖轻点,朝后飞掠数丈,落在水面上。
她不觉侧目,瞧着月光下江越沉寂刚毅的侧脸,江越亦转头,四目相对,浅笑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对峙半晌,身上青衣化作片片残碎莲叶四下飞散,人也向后飞退数丈,没入水影当中,消逝不见。
青莲女淡淡笑道:“魅生千百年而不灭,可若为他,以三年换千年我也心甘甘心!”说着眉眼微垂,喃喃自语,“三百年前,我为夜郎红衣将军冉玉时,便是一副宁死也不肯伏输的脾气,现在为了获得你,也只能委曲本身,借别人之躯,你对这女子有情,说不定今后日子久了,你还是会爱上我的!月夜,你曾经说过我是个疯子,现在我便疯的彻完整底吧!”言罢素手重折,如风中杨柳普通不断地起伏翻转,不待楚岳涵反应过来,已朝她脸上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