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浅笑,轻点了点头,“美女妖且娴,采桑岔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红颜如画,妙手竹娘,紫竹,你可真是当之无愧!”
江越忍俊不由,跟上前去道:“建康城中有二圣,一个是乐圣石明珠,一个便是画圣叶仕文,你该不会不知这八字考语出自谁之口吧!”
白颍川只觉心下一紧,悠悠叹了口气道:“我明天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到随云静斋取画像,你若无事的话便陪我走一趟吧!”
原觉得此生都难再见她如花容颜,现在她却已经站在本身面前,固然只是一幅画罢了,但是蚀骨相思似有依托,一时之间又觉心喜,又感悲楚,早已忘怀了身侧另有旁人,直到叶仕文将画卷一幅幅收起筹办交差之时,他才霍然将师妹的画像收起,沉声道:“叶斋主,我传闻太后娘娘命你作画乃是为了供和王殿下选妃之用,如此严峻之事,怎可不调查清楚便妄自行事?你可知这幅画中的女子乃是我未婚老婆,倘若真的送到了太后娘娘手里,如此不对你担负的起吗?”
白颍川眼中波澜微起,“那是因为当年川蜀海陵王以一国之付入赘皇家,娶洛氏皇后亲女珠儿公主,生有一子,也就是现在的锦城城主萧玮,先帝的另一个嫡孙天然就是指他。”
他乃是偶然之语,不想白颍川听罢却面色一变,喃喃道:“你也看出来了,看来大师内心的猜想都是不错的……”
“倒是传闻过……”江越皱眉,“书画琴棋无一不精,又风采翩翩的天孙公子,没听过他的人怕是未几!不过这与和王有甚么关联?”
思虑半晌随口问道:“不知剩下的二才女一仙女又是出自谁家?”
却恰是白颍川,着一身便装混迹在人群当中,江越颇感惊奇,奇道:“明天是甚么日子,西洲城里竟然会这么热烈,并且连你白副统领也在——”
叶仕文心下暗吃一惊,这青鸾仙子的出身,建康城中晓得之人本也未几,只是这则传说已到了宫里,这幅画倒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而作的,拱手道:“如此,且恕老夫冒昧!只是……”
江越将茶递在嘴边,不及喝下去又拿开,奇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后娘娘应当只要平江王爷一个儿子,你方才说平江王爷也只要和王一个孩儿,如此,先帝又怎会有两个嫡派亲孙?”
江越浑然不解,“甚么猜想?”
白颍川犹疑稍时浅笑着缓缓说道:“这事情怕是要从二十年前先帝驾崩之日提及!既然你晓得和王萧琰,是否也传闻过《江山令》?”
绿衣少女抬眼一看,喜道:“江大哥——”
江越略一思考,即想出关头,“随云静斋与红颜堂对门而居,叶家蜜斯和石女人又皆是出了名的美人,两人合称‘西洲双璧’,若论仙颜应当难分高低才是,如何此次叶家小女上榜,石女人却落了选?”
当日他曾说过平生一世爱她护她,现在又怎可食言?
白颍川瞧江越面色不善,遂代他出声道:“不知者不怪,叶斋主不必介怀!只是这幅画既然已经不能送于太后娘娘座前,不如便送给江大人吧,太后娘娘那边我天然会禀明启事。”
当下二人起家拜别,未几时已到了随云静斋门口,江越不经意将双眼瞥向红颜堂,心下悄悄道:“若将来继位的是和王,只怕母范天下的凤尊便是这七位女人中的某一个了。石女人此次落第,心下不免不快,今晚这烟花盛宴想来是慈父为了哄爱女成心为之。”
街边忽有人上前拍一下他的肩膀,笑道:“这么巧!早知你本日要来,就该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