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厚颜无耻的贼女子,不但不识好歹,竟然还要抢他的珍宝珠!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红缨绳,等这场梦结束了,世子也会消逝吗?
“你不会死......”无咎刚才扯她衣裳时牵动了伤口,痛得额上冒汗,可他还是不罢休,“留下......我杀......杀了女史......没人......”
“成了?”女史抬高了声音,却压不住狂喜。
董晓悦顺利潜出宫门,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她朝着董晓悦欠了欠身,笑着安抚道:“娘子莫要见怪,我岂敢疑你,只不过女子心软,与人有了肌肤之亲、伉俪之实,不免部下包涵......是我以己度人,不省娘后代中豪杰,原不会被这些俗情所困,多有获咎了。”
董晓悦云不露声色地点点头,往床上一指:“尸首在床上,请验吧。”
董晓悦没想到他那么能猜,从速否定:“那里,不是不是......”
董晓悦提着刀迎上前去,来人是方才那名女官,枭叫三声就是他们商定的信号。
董晓悦有恃无恐地一笑,把他手掰开:“殿下如果舍得妾死,就喊吧。”
董晓悦猫在墙根前面察看了一会儿,见侍卫们乱成一团,便从腰间取出令信往门口走去。
不料被子才蒙上又被翻开,无咎当她转意转意,不由一喜,却听那女刺客道:“差点忘了,还得跟殿下借一样东西。”
女史也不敢在殿内久留,交代完工作便急仓促拜别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被子里俄然探出一只手来,揪住她衣裳:“你......要走?”
无咎先她一步把挂在脖颈上的珠子攒住:“孤不借。”
无咎一看她这心虚的模样就晓得本身猜中了,忿忿地哼了一声。
女史谨慎翼翼走到床前,先伸脱手指往尸首口鼻处探了探,肯定没有气味,又从袖管中抽出把匕首,敏捷往尸身胸前关键处猛扎了几下,见它一动不动,这才放下心来。
人影潜进屋里,蹑手蹑脚地掩上门,悄无声气地快步向董晓悦走来。
董晓悦明白他要说甚么,晓得她鱼目混珠的人没有几个,只要把这些人灭了口,她的身份就只要他俩晓得了,即便那两个特工已经往齐国送了信,可只要她人在楚宫,便仍然是安然的。
董晓悦赶紧从墙头溜下,躲在墙根前面。
“若......若你......执意要走......”世子咬牙切齿隧道,“孤......便......喊人......”
董晓悦快步走了好一阵,估摸着该有七八百米了,这才愣住脚步,转头望了望,只见远处宫殿的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檐角如同飞鸟伸开的羽翼,看起来那么巍峨,那么实在。
女史往尸身衣服上擦了擦匕首沾的血,重新藏回袖中,直起家对董晓悦道:“不过是以防万一。”
世子没力量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道:“留下......孤便给你......”
女史从宽腰带里摸出个布包双手呈上:“请娘子过目。”
这名侍卫是那女史常日熟悉的,受了她很多贿赂,一看令信上的字,觉得又是她手底下的小寺人趁着月黑风高溜出宫去做点见不得人的活动,便挥挥手放行了。
跑到西门四周的一处偏殿,她停下脚步,技艺健旺地攀上墙头――刚到楚宫时她住在隔壁的客馆,早把四周地形刺探过了,这偏殿很多年没人住,早就成了堆杂物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