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悄悄抽了抽鼻子:“带点苦味。”
这回她按例把不安和惊骇强压了下去,但却不由自主地放慢速率, 和前面的公子子柔保持了一点间隔。
董晓悦听了这解释略微松了口气,燕王殿下的残魂脾气一定和本人一样,再说她和本尊也没见过几面,又能有多深的体味呢?
“城东郊野的一户农家,仆人是个寡居的妇人,到时她会策应我们。”子柔答道。
这话没头没尾的,董晓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
子柔扑哧一声笑道:“我逗娘子顽的。杀那些下人是不得已,他们名为奴婢, 实在是我兄长派来监督我的, 如果叫他们发明隧道的事, 我们便插翅难飞了。”
卧槽!董晓悦内心格登一下,该不会这么不利,真认错了人吧!
子柔转过身来,带着点玩味看她:“陈娘子是不是忘了甚么?”说着朝着他们背后掩映在树木从中模糊可辨的小农舍望了一眼。
说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比铜钱稍大一圈的金饼递给农妇:“如果有人问起来......”
董晓悦看了眼正襟端坐,端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鸡汤的子柔,有些迷惑,这是有多饿,急着逃命还要留下吃这顿饭。
子柔听她喘气越来越短促,安抚道:“陈娘子再忍耐半晌,出口就在火线不远处。”
董晓悦听出他话里的摸索之意, 心跳当即提速, 勉夸大剂了一下气味, 尽量平静沉稳地“嗯”了一声。
子柔想了想,竟然点点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光芒一刹时灌了出去,董晓悦不由觑起了眼睛。
农妇脸涨得通红,毕竟还是推让不过,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出了后门。
董晓悦走到屋后,一眼便看到拴在槐树上的两匹马,一匹棕色,一匹枣红,膘肥体壮,外相锃亮,非常神情。
两人便一同去了屋后。
董晓悦赶紧跟了上去,混乱的马蹄声散落在林子里,那座狭小粗陋的农舍很快便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魂飞魄散就会脾气大变吗?董晓悦对这类玄学范畴的题目毫无经历。
这户人家能够说是家徒四壁,连张床都没有,更别说食案了,饭菜都摆在屋子中心一块树墩子上。
子柔见她不动箸,悄悄搁下碗催促道:“娘子快些用膳罢,我们尽快出发。”
董晓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子柔用指节悄悄敲击四周的夯土墙壁,只要一处收回浮泛的声响:“就是这里了。”说着把堵住通道的石板用力推开。
“这隧道通往那里?”董晓悦问道。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子柔停了下来:“到了。”
“你收着罢,”子柔便把金子搁在木墩子上,“我这一走,今后恐怕都不会再返来了,你们母子留着傍身。”
一派安好平和,不像有追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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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返回屋里,子柔也撂下了碗筷,起家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隧道本就阴暗狭小,他这一抽仿佛把氧气都吸光了,董晓悦几近喘不过气:“是吗?我一鼻子鱼腥味, 甚么也闻不出来。”
“奴家免得!奴家一句都不会胡说!恩公快收归去!”女人连连推却,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喋喋不休,“那短折的去都去了,还留下这么个拖累人的小东西,要不是有恩公布施我们早饿死在道旁了,白受您那么多赋税,如何好再拿......”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不出几步路,子柔俄然勒住缰绳,董晓悦不明就里跟着停了下来:“如何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