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是江南州的首府,而江南夙来便都是贸易富强之地,秦家以商立家,又如何能错过这么个处所呢?秦江勇常常来江宁,天然需求个歇脚的处所,依着秦家的才粗气大,再天然的当然是直接盘地建府了。
最后还是喊了个小厮过来,才由人带着去。因着秦甫沅也是第一次来江宁这边的秦府,故而路上少不得细心瞧上一遍,与京中的宅子比较,此处多了几分南边的精美,少了北方的大气。倒是她的院子,竟然与京中的安插一模一样,除却藏书,连隔间里书桌上常有的牢固安插也一样!秦甫沅大婚后就一向住在公主府,此时再见着这熟谙的安插,不由为安插的人那份细心而动容。
“少爷,这是?”
“这个殿下,不能作常理了解的!”秦甫沅走到桌前,将信封拆开,一大沓被墨渗过的纸便呈现在了面前,捏过纸的手再看时,都沾了星墨痕。苦笑着持续将纸摊开,一大半的内容都是渗得看不清原字了,只能恍惚找到几个字,诸如‘想’、‘綰儿’、‘想’,想弄清楚殿下写的信上有甚么,仿佛必定没能够了。
天气渐晚,江宁城却更热烈了一些,四周灯火透明,繁华程度涓滴不让楚京,秦淮河上更是热烈,哪怕秦甫沅不感兴趣,也少不得为那份热烈而炽热了几分。
秦府特地选在了秦淮四周,倚着山,入府后远眺,恰好能看到河上班驳火光。这般地段的院子,在全部江宁,便都是可贵的。张卓部下的保护进府的同时便分走了四个,说是提早去寝居那查抄一番。元伯有些不快,他是秦府的管家,如果还不能包管少爷房间安不平安,叫他已何颜面自处?只是碍着对方为了秦甫沅好,又是朝廷的兵,便耐着性子假装不见。也在此时,重视到了易桦苓和缕柳。
“啊?啊!你说的是般若那边吗?”秦甫沅觉得她是见到了本身要寄的家书,故答得也比较随便,“殿下年幼,比较随性,我不过是陪着一时混闹罢了。”
大略是因为秦甫沅极少扯谎,又或者是因易桦苓的气质实在让人佩服,元伯信觉得真,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忙号召她们两,“主子失礼,不知两位是少夫人的朋友,不当之处还请包涵。”
般若瞧见了动静,便凑过来看,“咦!这不是殿下的笔迹吗?如何会在这里?按理说从楚京到江宁,再如何快马加鞭不断歇也要一天的时候,难不成我们上午出门,殿下下午就写了信寄过来?”
“奴婢还恐怕影响了秦大人的兴趣。”说着,一边忍不住靠近了身子去看秦甫沅的字,打量了好久,乃至秦甫沅都跟着严峻了,她才偶然地一句,“驸马不愧连中三元的才子,字写得真好。”
人间能写如许字的有多少秦甫沅不晓得,不过秦甫沅必定的是,她身边只要一个能写这类字的人。
秦甫沅边写,般若在旁瞧着,跟着她写下‘望殿下严于律己,勤加习字,待甫沅回京检阅’一行,不由轻笑,“以殿下的性子,必然是要愁上好几天了。”
“少爷。”管家元伯见到眼色,便小跑着上来了,在别人看来,秦甫沅是荣安公主的驸马;在秦家,却只要少爷和少夫人。故而很多老仆人都并未改口,秦甫沅也不会去勉强她们。
“嗯…”易桦苓不置可否地一句答复,好一会的沉寂,俄然随口问道,“驸马与公主,干系可真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