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覃玉梨气得一啰嗦。
“真用不着你呀。是我大显技艺的时候。”白玉茗伸开双臂伸个懒腰,笑着站起家。
“七女人,对不住,舍妹被家母给惯坏了。”覃观陪着不是,眼神在白玉茗斑斓的面庞间流连。
覃玉梨寒伧白玉茗,不过是说她出身寒微,不配和官家嫡女并列。白玉茗反唇相讥,却明公道道的奉告覃玉梨,你说过的话邱杏也说过,把覃玉梨和已经官卖的邱杏相提并论,这让覃玉梨如何不恼火,如何不气愤。
覃玉梨胸口那团恶气实在出不来,“回禀了白伯父白伯母又能如何?白伯父必然会说她娇憨无知,不是成心的,白伯母贤惠漂亮,也不会拿她如何啊。”
一个身穿桃红褙子的媳妇飞跑过来,虽满脸是笑,神态间倒是并不着意粉饰的轻视随便, “七女人好。七女人,覃家大蜜斯的罗帕不谨慎掉了,就在荷叶上,翠钱水性好, 只怕是要劳烦翠钱女人了。”
白玉茗吐舌,“我怕是肇事了,得找爹爹先说说方才的事,免得挨打。我爹爹该返来了吧?快,我们到西角门堵他去。”
“凌娘,多谢你。”覃玉梨伸谢。
“为甚么不让我去都城?”白玉茗听到父母在说她,不解,又不满,小声嘀咕。
“这是为何?”白熹惊诧。
“谁是鲜花,谁是污泥?”翠钱气得脸发白。
翠钱和冬香忙跟在她身后。
“我家要宴客。”覃玉梨内心没好气,冷冷的道:“我和我哥哥明天来,就是给白府送请贴的。我家宴客之时,凌娘会演出舞剑,不过我不会给你请贴,那种一舞剑气动四方的场面,你是没福看到了。”
“七女人你对客人无礼,太太必有惩罚。”冬香呵叱一句,提起裙子,追着覃玉梨也下去了。
客岁这时候光县的县令姓邱,邱县令的女儿邱杏也是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女人,可惜运气不济,邱县令辖下粮仓失火,丧失极大。邱县令出自豪门,没甚么家底,倾家荡产的也赔补不起,他杀身亡。邱杏则被官卖,不晓得沦落到哪个肮脏肮脏的处所去了。
覃御史膝下一子一女,儿子单名一个观字,女儿闺名玉梨。大抵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玉字吧,曾有一名心宽体胖的太太拿白玉茗和覃玉梨开过打趣,“听名字像姐妹似的。”覃玉梨当时便变了神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那位胖太太当场闹了个没脸,覃玉梨更是挟恨在心,自那次以后,每回见白玉茗,都要生出风波。
覃玉梨身边一个女子连内里的大衣裳也来不及脱,便跳下了水,赶在那方帕子掉落之前拿在手中。那女子拿着帕子的一只手浮出水面,另一只手划水,没多时便上了岸,将帕子无缺无损的交到覃玉梨手里。
冬香低声下气的陪不是,“覃女人莫怪,奴婢稍后必然回禀我家老爷太太。老爷太太定会公允措置。”
白玉茗萧洒的挥起渔杆,“你要捞帕子对不对?我帮你。”不等覃玉梨答话,手臂一扬,渔线远远的抛了出去,“嗤”的一声轻响,渔钩准准的钩到了荷叶杆上,“我连荷叶连荷叶杆连同帕子一起给你钩上来!”
“闲的呗。”白玉茗拉翠钱在身边坐下,安抚的摸头。
容姨娘仿佛喝了酒,脚步不稳,口齿不清,“不,不能去,必然不能去……她娘说了,她不能去都城……”
覃玉梨站立不稳,后退两步,无助的靠在了雕栏上,“你,你,你太可爱了……”
覃玉梨身穿石榴红贡锦大袖衫,身材苗条,身形风骚,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透暴露高高在上的优胜感,“白七女人,我帕子掉了,你的婢女会水,劳烦她的台端,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