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桥两墩三孔,长数十丈,宽三丈,是一座标致而坚毅的石拱桥。白玉茗争强好胜,抢先冲上石桥,“咱俩比赛,谁先到桥头算谁赢。”白玉格随后上桥,“谁输谁替大伯洗马。”白玉茗欢愉嘻笑,“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美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坐位宽而严肃,尤如宫中的宝座普通。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脸孔俊美,肤色惨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清楚带着几分邪气。
赵戈手停顿住了。
娄姣美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这个丫头越傲慢越好,越傲慢了局越惨!
阿弃扬起脸,那小面庞比露水更晶莹,眼神洁白。
“这是如何回事?”三公子见此景象,又是笑,又是惊奇。
赵成眼神更加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上马施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小白兔早不知跑哪儿了。
不知不觉,已是天气将明。
“把她带归去。”赵戈沉声叮咛。
白玉茗嗤之以鼻,“你是娄家的女人吧?你们娄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懂事,娄佳在五步桥出了丑还嫌不过瘾,你又跳出来了。姓娄的,你别指着我跳脚,先把国法和皇家威仪学会了再开口说话!”
三公子、陆千户等人瞠目结舌。
这发钗过于沉重了,内里必然装有东西,应当是在钗身当中。
他眼神庞大的瞟了阿弃一眼。
赵戈浑身怠倦,伸手揉着眉心。莫染霜在向他报着搜索的成果,“……是间粗陋的小屋,阿弃很不幸,只要一张床、一口锅,就连蜡烛都只剩一枝了,用得很节流。我去了以后她便问过我,把仅剩的半截蜡烛吹熄了……”
把仅剩的半截蜡烛吹熄……半截蜡烛……昨晚他拿过蜡烛的那一刹时,她是多么的惊骇……他脑海中有了个动机,初时模糊约约的,厥后垂垂清楚。
阿弃腿一软,几近瘫倒。
“我常常拿蜡烛融着玩的。”阿弃眨着大眼睛,“熔化了,再团好;团好了,再熔化。就和玩泥人一样呀。”
紧接着又有人来报,“三公子又来了,这回是陆千户陪着的。”
粗陋小屋前,兵士禀报,“阿弃女人不由饿,一大早就醒了,出去找吃的了。”
蜡烛重又回到手里,赵戈等人也要走了,阿弃惊魂甫定,长长松了一口气。
“钗身内空!”莫染尘失声叫道。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想躲他,但又不敢不让他摸,乃至不敢悄悄叫喊几声,非常不幸。
白玉格率先跳下车,“我去接她。”才走没几步便被沈氏给叫归去了,“这寺里才出了事,倒霉的很,你不准出来。老诚恳实的在车上等着,我命人接七丫头出来。你听话,不然我不准小七一起去,这便差人送她回府。”白玉格无法,只好重又跳上车,“我等着便是。”
“凭甚么?”白玉茗快蹦起来了。
白玉莹含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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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戈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
常嬷嬷会心,忙下车办事去了。
白玉莹和沈氏同车,觉出事情不对,忙问沈氏道:“七妹如何了?对外说七妹抱病了,这是何意?”沈氏轻抚她头发,“你夙来懂事,和玉儿分歧,奉告你也无妨。小七这个孩子……唉,她这回调皮得分歧平常,竟是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哎,别跑呀,我不吃你!”阿弃后知后觉的叫道。
赵戈等人走后,来了个浓眉大眼的黑衣少女,“我叫莫染霜,奉我家世子爷之命前来搜索。阿弃你别怕,吃糕吧。”从怀里掏了块冷干粮递给阿弃,以后便在小屋中仔细心细搜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