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靖瑶是感慨,这首挂了五年的残诗,终究补全了。好与不好都是其次,毕竟是出自唐子浩之手。
萧巧哥秀眉微皱,这回连起码的规矩都没有了。
四句连在一起皆是无病嗟叹,完整没有实际的意境,固然和前三句符合,但这一句填的,还真不如他的那句“岁过三秋染明前”呢!
“痛快!”
没好气地的横了刘几一眼,“唐家哥哥想作便作,不想作,又何必非要拿来给别品德头论足?公子这般到处心用心攀比,但是落了下乘了呢!”
或许,正如别人猜想的那般,唐子浩并无才名,半阙作来轻易,整首却没了阿谁本领吧?
唐奕痛快地长出一口气,心道,老唐啊,归正我们是“一家子”,谁用不是用呢?就先让我痛快痛快吧!
一时无言之时,只见唐奕责怪地拍了一下萧巧哥的额头,温怒道:“甚么时候用你出头了?”
实在,这也是唐奕这么轻易就被人把名声搞臭的启事。
但是,还没等他开端对劲,唐奕竟笔下不断,持续写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刘几见那美艳小娘只对唐子浩秋波连传,未免有些吃味,“唐兄,如有佳句何必憋着?拿出来吗,也好让我等见地一番。想唐兄该不会是压根只要三句吧?”
像刘之道这类酸秀才,你就算扇了他,又有甚么意义?
萧巧哥一喜,轻巧地跑进庵中。
待少女把大毫粗笔递到唐奕手中,他仍然在心中腹绯,倒看你能把最后一句添成甚么样!
但是现在......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高山一在天。
只不过......
萧巧哥吐了下舌-头,乖乖地低下了头。
车尘马足非我所愿,酒盏花枝谓我所求。
唐子浩是个另类,能够是开封城中,独一一个不以才名安身的名流。
五年前,唐奕因这首《桃花庵歌》与当时的景象分歧,才只写了三句。厥后,非论董惜琴和董靖瑶如何苦求,也不道出全诗。
转头横了一眼刘几,一言不发的在萧巧哥和君欣卓的簇拥之下,回身进了桃花庵。
董靖瑶闻言一滞,萧巧哥得过唐子浩的下阙诗?
唐奕立于牌前,也不游移,笔走龙行,在那三句诗后直接落笔。
身后诸人都是神情一紧,萧巧哥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口中又是喃喃念出声:
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
唐奕这些年虽与桃花庵干系密切,却也从未流露过三句以后的那最后一句到底是甚么。
这首《桃花庵歌》却正合了唐奕现在的处境。
不但是他,董靖瑶与刘几此时也是心境难平。
留诗只半阙,这可不是甚么嘉奖之意,恰好说了然,他对文学的轻视与玩乐之心。
借诗讽今,唐奕这是明着奉告赵允让那帮人,甚么功名利禄,在老子这儿,就是个屁!
不见五陵豪杰墓,
刘几差点没骂出声,不是四言诗?这另有下文?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放在之前,刘几敢这么挤兑唐奕,不大耳刮子扇他,唐奕就不是唐奕了。
说完,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唐奕,让唐奕一阵无语。
待唐奕写完,萧巧歌忍不住欢声大赞,更是情不自禁地靠到近前,扯着唐奕的衣袖,“小妹就晓得,唐哥哥必然有佳句的呢!”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在唐奕身上有很多标签:疯子、狂人、贸易奇才,可恰好最得民气的“才子”二字与之绝缘。虽驰名师教诲,却给人不思学进的印象,对待文学的态度亦是非常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