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条后腿那里吃得完?”
唐奕也不再劝,军队里的奖惩哲学,他们这些浅显百姓是弄不明白的。
“妈-了个巴-子!带刀饮血的男儿,哭个卵蛋?”
人还没进屋,曹满江就粗气大气地喊叫起来,走到门前步子一缓,心说,门口儿如何还蹲着一个?
只闻砰的一声闷响,小山普通的壮硕的军汉直接就射了出去,砸在唐记门前的石阶上,半天不起。
之前,唐奕从曹满江身上往下切肉的时候,就是这位王都头给找的大绳。并且,也是他一掌把曹满江切晕的。
“把你那驴蛋脑袋给我抬起来!”
...
“这是我们营头拯救仇人的买卖,你也敢来撒泼!?”
这军汉虚有其声,也就是恐吓恐吓,真遇六婶如许撒泼的,倒显得有些对付不了。
“今早修路雇的一只拉料大牛别折腿使不了了,营头儿让我把这条后腿给大郎送过来。”
王都王眉头一皱,气势不由弱了几分。
“给老身让开,本日有老身在,你这莽汉就别想坏了端方!”
军汉又抹了把眼泪,“小的留下和李都头的人交割,等回到餐点儿,那帮属饿狼黑心贼,连个菜渣都没给某留下。”
曹满江哈哈一笑,“蹭一顿少一顿,等大郎走了,某家想蹭饭倒是不能了。”
“一大早的,营头跑到州府去干吗?”
.....
“你这老.....”军汉气急,正要开口痛骂,说了一半,却卡住了,生生把狠话咽了归去。
唐奕这么一拦,王都头也就坡下驴,停了下来,
“王都头,王都头!”此时,唐奕已经从店里跑出来,拦在银甲将与军汉中间。“多大点事儿,王都头干吗动这么大的火!”
进到店里,王都头把大牛后腿往桌上一扔,震得桌子一颤。
银甲将官来到近前,扫视军汉和六婶...
这个肇事的军汉恰是他部下的兵。
王都头不由分辩,拉着曹满江就往店里走,“没啥大事,我已经经验过了..”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铺子!”
自从交上唐大郎这个愣小子.,厢营这帮都头管事没事就来唐记蹭一顿,和唐奕早就混得熟熟的了。
方才还吵嚷着让军汉列队的一世人等,也不由向后退了几分。
银甲将闻言也不说话,抬腿就是一脚,世人由不一声低呼。
“都头...”
...
爱的是,赶上匪痪、门路损毁之时,都是这帮厢军冲在前头,实在帮百姓办了点实事儿;恨的是,厢军管治疏松,这帮血气方刚的大兵一闲下来就满城的乱窜,时不时就惹出点费事。
这一骂不要紧,那军汉闻言,竟然大哭起来,把唐奕和六婶等人哭得都是一愣,长这么大,唐奕还没见哪个大男人哭得这么惊天动地。
说着,就拽着军汉的甲胄往队后拖。
“连日大雨,官道冲毁,我等随都头昨日开端抢修。为了赶工,一日一夜粒米未进,小的实在是饿极了,才抢排在前的。”
....
唐奕刹时明白了,这哪是来送礼的,清楚就是来蹭饭的。
这时唐奕也迎了出来,曹满江不好再发作,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曹满江不由赞道:“现在家家都能炒上几样小菜,但都不如大郎这儿的正宗。”
六婶一扬手,倒是对那军汉抱怨道:“你这军汉也真是痴傻,早说启事,谁又会为了这点小事难堪于你?为咱邓州百姓修路铺桥,老身谢你还来不及,哪会为了几个油煎馒头与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