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范阳城(今之北京),幽州都督府后院书房中。
在翻身上马后,李贤笑着便走上前去,伸手虚虚一扶。
“多谢太子殿下宽仁,老臣这就先护送您渡河。”
当初在分开京师前,高宗明显承诺过不调安东都护府兵马参战的,但现在,到底还是调了,毫无疑问,这必然是武后鼓动的成果。
李文暕满脸诚惶诚恐之色地跪伏在李贤的面前。
闻言之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即便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但,李贤的神采却还是安静一如往昔。
“报,禀太子殿下,幽州传来急讯,周道生奉调回京,所遗之东夷都护府都护一职由原并州长史赵文翙接任,此人目下已至范阳。”
固然来之前就已经预估到辽东的局必将定很糟糕,可待得听完了李文暕的先容后,李贤还是不免有些头皮发麻,但却并未有丁点的透露。
“老将军,还请一起保重。”
这一见李贤底子未曾诘问根底,屈突诠顿时便大松了口气。
“走,看看去。”
“实际上,偌大的辽东,独一与我大唐亲善的就只要奚族五部落联盟,其酋李大酺为人仗义,武勇过人,或可引觉得援。”
李贤的眉头不自发地便是微微一扬,但却并未加以置评,而是慎重其事地冲着屈突诠拱了拱手。
“老臣奉旨率安东都护府二万五千步骑北上,光复丰州(本日的内蒙古五原一带)。”
往昔,李文暕可没少为之头疼不已,现在么,该轮到李贤去烦心了。
“本来如此,军情告急,本宫就不担搁老将军了。”
呵,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粟末靺鞨现在是怎个状况?”
这都没等李贤行礼呢,就见一骑报马从浮桥上奔驰而来,直抵李贤面前,而火线才麻溜地滚鞍下了马背,顺势单膝点地。
这情势远比李贤事前所估计的要严峻很多——在农耕期间,人丁就是统统的根本,没有充足的人丁,统统都是空谈。
一想到这,李贤的心不免有些发沉。
“多谢老将军抬爱。”
“粟末靺鞨现有七个部落,约六万人丁,前些年组建了部落联盟,凭借于契丹大贺氏联盟,其首级是乞乞仲象与乞四比羽。”
“此事与卿无关,提及来本宫能一览我大唐绚丽国土,还多亏了卿的那份本章。”
“老将军不必多礼了,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