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寂静的屏风后俄然站起一道身影,被老妈子拉住道:“夫人使不得,大夫还在呢!”
“好,好。”齐大官人退后一步,埋首作揖道:“大夫医术高超,齐斌就将一双后代的性命,尽数拜托给大夫了。”
齐大官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拱手道:“就请大夫施针,我和犬子说上一句话足矣。”
赵昔道:“这就是这毒的功效,耐久服用,毒存于体内而不自知,垂垂的贪食嗜睡,一旦倒下去,哪怕神智尚存,也转动不得,长此以往,便无知无觉,形同草木了。”
赵昔闻言便对马老迈道:“恰好趁此机遇,把地盘之事跟齐大官人说清楚了。”
丫环们忙去搀扶,赵昔侧身让开,不受这一礼,道:“鄙人拜访贵府,为的就是令令媛和公子的病症,夫人不必过分虑。”
齐大官人替女儿求医问药这两个月,将远近州县的名医都请了个遍,此中也有效针法探症的,只可惜用尽手腕却毫无所得。现在见赵昔捎一探脉就能道出后果结果,已是信了两分,忙道:“大夫好脉息,却不知这毒该如何解?”
齐大少爷眸子转过来,看着齐老爷道:“爹,我浑身有力,动……弹不得……”
齐大官人明悟,又拈须皱眉道:“商洛山中的祖产?我并没叮咛人去收回,谁奉告大少爷这块地的?”
赵昔微微一笑,抬起手,齐大官人这才发明他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在天光下一照,还感染着赤色。
齐大官人紧接着道:“既然犬子有救,就请大夫再去看看小女,她已经昏倒两月不足了。”
齐大官人面前一亮,忙道:“大夫说得一点不错。”
陪床的丫环们都让开,赵昔取了一枚,走到床前,在齐大少爷的脑门顶找准穴位,悄悄刺了出来。
马老迈跟在赵昔身后,见到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齐大少爷,心下想道:“此人五天前还带着一帮人来村里,扬言要拆了我家祖祠,现在却躺在这里转动不得,真是善恶终有报!”
齐大官人道:“那方才大夫是如何探出来的?”
赵昔点头道:“不错,这毒的要旨便是人不知鬼不觉,一点一点下,渐渐积存在人体内,比及发明症状时,已经病入肌理,不但毒性难明,并且病人的脉息,体征统统如常,令人无从动手。”
齐大官人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女儿已经在床上躺了两月不足,宗子又堕入昏倒。他膝下子嗣薄弱,止有这一儿一女,若就此在床上长睡不醒,那但是近乎绝嗣的打击。
齐大官人恍然大悟,本来赵昔方才竟不是以指探脉,而是借助这一枚银针。
本来是齐大官人的老婆李氏,本来隔着屏风听赵昔的观点,听儿子醒过来,一时情难自抑,甩开婆子丫环的手道:“那也不能不让我看孩子!”说焦急步走至前头,扑在床上抱住齐大少爷哭道:“我的儿……”
马老迈连点了两个头道:“赵大夫,你真短长,这么一比,嘿,那甚么名医还不如你呢。”
李氏道:“孩子年青,急功莽撞老是不免的,再说,若不是山中一见,怎能得赵大夫妙手回春呢。”
那位齐大官人姗姗来迟,一进堂内,和赵昔大略地见过礼,便道:“犬子正昏倒不醒,请大夫现移步后院一看。”
齐大官人定了定神,向赵昔问道:“我儿说他转动不得,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