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点点头，小厮想起一事又道：“另有一桩好笑事，大夫，我奉告您，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齐大官人沉声道：“依我看，仇家是没有的，就怕家贼难防。”
小厮吓了一跳，往前一看，本来是七宝，松了口气道：“你何为么要吓我，是大夫叫我说的。”
赵昔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而把话引开道：“那么除了齐夫人，官人的两位侧室夫人，均无所出？”
李氏面色一黯，齐大官人目光扫过她素净的眉眼，道：“大夫和我说，婉儿的毒是堆集而成的，可她人在深闺中，除了跟我们走过一次洛阳，再没有和外人打仗。那么有谁能守在她身边，不竭地给她下毒？”
小厮道：“三月正中的时候，洛阳城那边有传言，说有人养出了玄色彩的牡丹，引得南南北北的达官朱紫，都携家带口地来看，老爷正巧在家，就带了夫人，大蜜斯另有柳姨娘去瞧新奇。谁知到了那牡丹园里，一群大族蜜斯正赏花呢，偏我们蜜斯溜了出去，不知在哪撞上个陌生男人，返来以后就魂不守舍的。直说此生‘非君不嫁’，把老爷夫人气得呀，骂了一顿关在房里不准出门，返来以后就病倒了。”
李氏点了点头，眼角溢出泪光道：“老爷，我真是惊骇极了……”
小厮一下躲到赵昔身后，冲他扮鬼脸道：“这也要妒忌，吝啬鬼，吝啬鬼。”说着窜出院门跑开了。
齐大官人怔了怔，叹了口气道：“寻雁是你的表亲姐妹，来源清楚，如何能够做出这类事来，倒是阿秀……”提到夙来敬爱的妾侍，又忍不住感喟。
李氏沉默不语，齐大官人又道：“再者，哪怕婉儿是是以抱病，洛儿的毒又从何提及？”
白寻雁目光明灭道：“我看他身材孱羸，武功全无，倒不像是武林中人。”
饭毕，赵昔向齐大官人佳耦告别。他走后，李氏从屏风后走出，向齐大官人递茶道：“自打婉儿抱病，我们都觉得她是在外头沾了甚么脏东西，谁知竟是中毒而至。实在细心一想，婉儿卧病前曾和我们一块去到洛阳，那染心台的花宴，人多手杂，莫不是有人在当时做了手脚？”
七宝恼羞成怒道：“你！”
白寻雁掩唇笑道：“姐姐可不是浅显妇道人家。浅显妇道人家，如何会想到用毒杀人呢？”
小厮道：“除开白姨娘正有孕，没有所出，之前老爷的专宠柳姨娘也没有孩子。说来也奇特，柳姨娘还是赶在白姨娘进步门的，又很得老爷喜好，如何反倒是白姨娘先有了孩子。”
李氏勉强笑道：“这……mm，我一个妇道人家，甚么武林魔教，实在鲜有耳闻。就不必多言了吧。”
赵昔道：“我看你们大蜜斯病得很重，来看望的人却少，不知是何原因？齐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么？”
赵昔挑眉道：“这如何说？”
李氏笑道：“妾身没有疑虑她们的意义，只是就事论事。”
齐大官人叹道：“你，天然是很好的，这事怪谁也怪不到你身上。”
她夙来端稳禁止，少有这么情感外露的模样，倒叫齐大官人感慨，手悄悄搭在她手背上道：“你也不要过分激愤，既然是内贼，报官多有不便，我已命人暗中查探，有赵大夫在，想那凶手也不敢妄动。”
小厮道：“这我就不晓得了。大蜜斯此举有损名誉，老爷夫人气得不轻，哪还会去探听那人的秘闻呢，何况连名字都不晓得，又能上哪去探听呢。”
齐大官人皱眉道：“可我行商这么些年，家里有你把持，外出也一贯谨慎，从不获咎于人。会有谁有如许的深仇大恨，在我们女儿身高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