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芝性子利落,很有江湖后代气慨,便是穿戴打扮也是利落干脆,豪气逼人。
几人刚转过街角,忽见街那头窜出十几小我,高矮胖瘦都有,身着“奇装异服”,手上举着各种兵刃,背着大小承担。见着冯过等人,对方似是愣了愣,愣住脚步,警悟地察看着这边,而后渐渐走了过来。
此时的金陵城,如果坐在直升机上从空中俯拍,便可见西南、西、北等处皆有起火点,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如果将镜头往前推,将焦距调近,便可瞥见每个着火点四周都有一小股人,人数不等,行动迅捷,或破门或翻墙冲进民居,怪叫着挥动着明晃晃的是非利器恐吓瑟瑟颤栗的住民,合作明白,有人将男女长幼摈除到一起,有人翻箱倒柜寻觅着财产,如果有人抵挡便是一刀砍翻,刀法纯熟。更有突入民居二话不说就将男性劈倒将女性拖入屋子或“当场正法”的,行动利落,驾轻就熟。如果有收音设备,便可听得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响、沉重的脚步声、叱呵叫骂声、嬉笑调戏声、抵挡抽泣声以及喘气声。这些画面和这片声音交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幕幕动乱不堪的场景,触目惊心。
倭寇呀,平素只听过,何曾想过会产生在身边?资南嘉董小宛等毕竟是女流之辈,春秋不大,哪见过这等场面?方兰芝倒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但毕竟还只是翠绿少年,这会儿也是慌了神。至于沈致信就更莫提了,只觉手脚冰冷,站都快站不稳了,若非心中憋着口气不能在准外甥媳妇们前堕了长辈的身份,早便一屁股瘫下了。
方兰芝不知“石斋先生”是何人,资南嘉、董小宛倒是清楚的,齐声问:“他怎又折转归去了?”
镜头转向冯一数人,一边鉴戒一边快速前行,尽量避开显眼的开阔地,转过几条街,便见冯过与陈亮并肩走来。
不过,也不知怎地,刘几反倒感觉她更易来往,相处下来便多了几分兄妹交谊。看她焦急外露、涓滴不粉饰内心感情的模样,哪敢有所游移:“他去找石斋先生了?”
那伙一看装束就与传说中的倭寇不异的人大抵也有所顾忌,毕竟冯过这边瞧着就仿佛不太好惹,并没有追过来。
刘几:“大抵是的,满街的人都在叫唤有倭寇,先是在城西南,正满城乱窜,这会儿不知在哪。”
冯过与陈亮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无法,这回是躲不过了,那处院子恰是卞玉京的寓所——“独酌轩”!
呃,他说的好有事理的模样,那就不究其“天时不如天时天时不如人和”不是兵家之言而是孟子之言之错了。
“往那边走。”冯过当机立断,此时现在局势不明,还是尽量制止正面与对方产生抵触的好。
没看到冯过,方兰芝一把揪住刘几的衣袖:“那冯小七呢?去哪了?”
“石斋先生?谁啊?”方兰芝倒是识文断字,却哪晓得文人字号这些事?毕竟,人家走的是侠女线路嘛。
可,还是心慌哪,内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冯过(他们)如何了。
这些事……与他太远,先安然度过面前的危急:“冯一,你带几个兄弟去迎一迎七郎,如果赶上倭寇……尽量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