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沉默。
禹朝她点了点头,柔声道:“把兔子给我吧。”
“仿佛是那只雪兔......”田萤儿心中一喜。
田萤儿奇特道:“为甚么?”
来人恰是田霸。
禹声音衰弱地说道:“你那把火如果再慢半晌,我就真的有事了。”
禹双臂一张,挡住了田霸的来路,脸上毫无惧色。
田萤儿跟禹都沉默。
两人趔趔趄趄地往洞里跑去。
田霸脸上暴露讨厌之色,说道:“小娘们就是喜好哭哭啼啼的。乖乖把兔子拿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禹苦笑道:“大抵是幻觉吧。”
那兔子见了人也不怕,跑到火堆旁,蹲在了田萤儿的脚边。
田萤儿流着眼泪,说道:“我不走!”
黑暗中,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半响,禹俄然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父亲跟我说过,我是他们从海上捡返来的,如果没有他们,说不定我早就被鱼吃掉了......”
山洞内里黑漆漆的,越往里,便越觉和缓。洞的四周都是岩石,石面光滑,像是流水天然腐蚀而成。走了没多久,前面呈现了一个岔道口。
田霸愤怒道:“他娘的!”拔腿追去。
田霸道:“算你识相!”正要接办,却见禹将雪兔放到了地上,推了推它那圆滚滚毛茸茸的肚皮。雪兔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愣愣地蹲在原地。
田萤儿还未说话,俄然感到腿肚子被甚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听到左火线传来一阵纤细的声响。
俄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响。
两人同时堕入了沉默,盯着闪动的火光,满腹苦衷写在脸上。
“真巧啊!”一个熟谙的声音俄然响起。
田萤儿仍有些游移。
田萤儿低下头,冷静地把甜睡的雪兔交到了禹怀中。
田霸笑了笑,道:“你小子倒是明事理,可惜就是有点孬!不过呢,我们三个能够在此相逢,也算一场缘分,这些煞风景的话就不必说了,把兔子给我,我们好好吃一顿,叙话旧,吃饱了,你们也有力量上路。”
田霸霍地抽出短刀,嘲笑道:“你觉得我不敢?”
田萤儿站了起来。
禹叹道:“随便你......”
田萤儿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或许有苦处呢?”
禹吐出一口血,神采惨白,道:“归正都是死,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田霸一脚将他踢开,骂道:“你找死?”
“我也不晓得,”禹语气艰巨地说道,“我的血,仿佛在沸腾......”
田霸身形魁伟,比禹高了整整一个头,见禹竟然敢主动反击,倒吓了一跳,但顿时就平静下来,一伸手便扼住了禹的喉咙。
禹神采有些古怪,说道:“我刚才又听到了......”
田霸闻言一愣。
听到这话,禹的神采顿时暗淡下去,他朝田萤儿使了个眼色。
只见一只雪兔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相视而笑,均觉这一场虚惊非常好笑,竟然被一只兔子给吓到了。
两人相视而笑。
见田萤儿左转,禹却道:“等等,往右边走!”
禹伸手在它头上敲了一下:“走吧,小家伙。”
禹道:“恨,但我更恨我的亲生父母!”
便在这时,一团火光俄然落到了田霸脖子上。他穿的兽皮衣服,兽毛遇火即燃,转眼间火光越来越大,田霸啊的一声痛叫,赶紧咬紧牙关,脱衣打滚。
两人悚然昂首,只见数丈以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穿戴兽皮衣服,背着一把木弓,手里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