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罚涤尘
"你已证得'恐惧布施'果位。"菩萨将杨柳枝递给阿善,枝头新发的嫩芽化作七十二盏明灯,"但真正的慈悲,要渡尽八十一难的劫波。"话音未落,远方天涯已模糊可见九头魔龙的虚影。
当魔龙吐出的三昧真火烧毁半个村落时,阿善将玉髓按入心口。六合间俄然响起海潮般的诵经声,他手中的戒尺化为普陀山的紫竹,每节竹节都绽放出千手千眼的幻象。观音菩萨脚踏着由村民善行凝集的莲花舟,以杨柳枝为篙,在业火中斥地出通向净土的航道。
8、大地回春
此时观音菩萨端坐莲台,杨柳枝轻拂过功德海。她瞥见阿善跪在龟裂的稻田中,额间汗珠滴落处绽放朵朵弓足。"五浊恶世,民气业火灼烧大地。"菩萨指尖凝集甘露,"但那孩子眼中仍有菩提根芽。"
却说东胜神洲有个灵云村,村中青石板路旁生着七十二株娑罗树。村民们以耕读传家,春种秋收间吟唱着陈腐的《云中谣》。但是这年霜降来得非常早,北斗七星持续七夜倒悬天涯,村东头的百大哥井排泄硫磺气味。
2、天机示警
但持菩提愿,步步踏莲华。
5、民气经纬
莫道凡人弱,心灯照大千。
3、九难证道
"凡人求雨,常常只看到云层后的甘霖。"女子声音空灵,"可知雨水本是六合悲悯之泪?"阿善惊醒时,手中不知何时握着片晶莹的玉髓,纹路竟与梦中女子的璎珞如出一辙。
观音菩萨现身时,身后跟着八万四千护法金刚。她将杨柳枝插入阿善心口:"业火烧尽方见真金,你要接受九十九种天罚。"雷劫来临时,村民们在山脚下瞥见阿善周身冒出青莲,每道雷痕都绽放出金色咒文。
"施主可知,人间最锋利的兵器不是刀剑?"菩萨的声音在强盗心中回荡,"是饥饿催生的贪婪,是绝望滋长的暴戾。"盗匪们手中的兵器纷繁锈蚀,眼中血光褪去,暴露被尘垢掩蔽的人道微光。
天竺国摩诃陀罗城外,优昙婆罗花在热浪中残落。释迦牟尼佛陀涅盘前最后一名弟子摩诃萨埵,目睹人间痛苦,发下"天国不空,誓不成佛"的弘愿。千年流转,这位菩萨转世为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中的慈航真人。
三年后的秋分,阿善在村塾传授孩童《心经》。窗外俄然传来熟谙的梵呗声,他手中的戒尺无风主动,空中闪现出莲花状的八卦阵。观音菩萨脚踏着由村民善念凝集的祥云现身,身后跟着八部天龙各法律器。
强盗来袭那夜,村口老槐树上栖息的夜枭个人撞向盗匪。为首的黑衣人举起火把,却见火焰在触碰夜枭羽毛的顷刻化作青烟。阿善手持玉髓站在祠堂门前,背后闪现出庞大的观世音法相。
阿善站在龟裂的田埂上,掌心捧着干瘪的黍穗。他记得父母临终前紧攥着半块观音玉佩,玉佩上的莲斑纹在月光下贱转着微光。"善儿,要保护这片地盘..."父亲浑浊的叮嘱与龟裂的田垄在面前堆叠。
灵云山颠的神庙内,镇守东方的青龙七宿收回凄厉哀鸣。太虚真人手持星盘推演,发明巽宫天柱裂纹已延长至人间。南海鲛人王派出夜明珠探查,却在触及灵云村上空时化作齑粉。
阿善攀登灵云山的第七日,夜宿山腰古寺。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泥塑的观音像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他在梦中遇见白衣女子踏浪而来,发间璎珞闲逛的声响竟与田间蟋蟀的鸣唱同频。
第旬日拂晓,阿善终究到达山顶。当他将玉髓嵌入祭坛凹槽时,整座山体收回龙吟般的震颤。玉髓化作七十二道溪流,却在触及焦土的刹时蒸腾成赤红云霞。天涯闪现九头魔龙回旋,龙目所及之处草木尽化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