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是个纯然的神?”九明丽嗤笑一声儿,道。“神也好,魔也罢。不管身份如何,都不能反对我复活仙灵、重修凤鸾!白狸老兽儿,你尽管说,这个活计,你是做,还是不做?”
它的脚步不但不往前行进,反倒今后撤了几步。
俩前蹄儿好轻易扒拉登陆边,满身白毛都湿漉漉的,白狸连打了仨喷嚏,这才发明梅神大人仍旧笑眯眯地瞅着它。
独角白狸讪讪地笑,忽地圆眼一瞪,白身子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卷起,倏忽间腾空而上,又“唰”地落入潭水中。只听得耳边“扑通”“哗啦”几声儿响,千尺潭里头便多了一只落汤狸。
怪哉,实在怪哉!
让泡?泡着呗,不亏损。
白狸抬起白脑袋,不知怎的,一颗忐忑害怕的心俄然放松下来,摸索似的道:“梅神大人。这拖把……”
“太子妃的位子,终究只怕还是不保。冒犯天条啊……”独角白狸今儿化做人形,仍旧一个浑身白袍的老国师。一样的白袍子,还是东君穿戴养眼些个。
天后玧琈于心不忍,因而出言相劝,这才让天君变动了旨意,临时保存太子妃之位,由打入幽牢,改成监禁于天韵宫中。待查明本相,再行决计。
“如许挺好,挺好……”
“是……”独角白狸讪讪低头,道,“木荆仙倌儿的身份、经历都同坊间传闻大抵分歧,无甚可揣摩的大题目。”
九明丽的身躯和仙灵皆破坏严峻,已非“化骨成媚”所能修复的。而千尺潭中包含了灵犀仙气,堆积六合至灵气泽对于仙灵的修复和仙力的补充最是有效。东君的做法虽则霸道,却很有些事理。
只是,外头的风云变幻让她很有些摸不着脑筋,在闲泡澡之时,多费些心机揣摩揣摩。
“那又如何?”九明丽拨拉水白狸的独角,把那小角捏得更高更尖一些,笑道,“甭管天界、尘寰抑或是那大家喊打的魔界,权力都是顶要紧的玩意儿。蔓居的事儿,端得看天君的态度,够不敷果断。可蔓居将任务推给那莫须有的幕后黑手,天后的枕边风又刮得恁微弱,就算太子墨祁不主动劝谏,天君顾念天界的体统,也不会等闲废黜太子妃。”
“明白!明白……”白狸踌躇半晌,道,“但是,东君大神既然设告终界。不准予您密查,亦是为您考虑。诛神台、天雷天剑、蚀魔蠹……哪一个不是要命的物什?您能挺不过,实在不易。万不能再糟蹋自个儿的身材。更何况,您已不是一个……”
“木荆现在那边?”
就在旻珠一事发作的当天夜里头,天君下了旨意,太子妃私行干预祛魔一事,几乎铸成大错,着,废黜太子妃之身,打入幽牢,择期判刑。
此旨意一出,太子妃蔓居立马涕泪横流,凄凄哀嚎,大喊自个儿是冤枉的。说甚么,她只是美意庇护故交罢了,那旻珠只要护体之力,断不会扰乱祛魔大事。千万没推测,怎会有阴鬼煞气趁虚而入,定是有功德之徒趁机谗谄。
“但是,太子妃因冒犯天条被拘禁,这在天界汗青上是头一遭。”
“那你还以为,这是个无甚可揣摩的小题目么?”
“……做。”
“白狸,交你个活计。”
花儿听了,竞相绽放,一朵接着一朵,跟赶趟儿似的。
“难不成,任凭那蔓居小草儿逃过一劫?”
话未说完,白狸俄然顿住了,噤口不敢再言,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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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荆一个小小的仙倌儿,平常不过是为天君扫扫地、洒洒水、传传话罢了。就算有甚么动静要通报,他又何必总往天韵宫跑?去天韵宫,又特特儿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