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止摇了点头,“一半罢了。”
衡止闭了口,不再说话。
殷若拂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
“慧极必伤。人这一世,还是要活的胡涂些。你瞧,三殿下不聪明,又受了他母妃的影响,不爱争抢。可统统皇子里,他活得倒是最安闲的,不必为争夺皇位用尽手腕,不必为拉拢民气散尽家财,身后另有一个慧嫔为他运营着将来的安稳。你说,他莫非不是最尽情的?”
青梅却躲开了,盆中的水又洒出了很多。
“我晓得你想问药汤的事情。可只要这一件事,我帮不了你。”
如何说呢,殷若拂此人,无私是无私了点,却也实实在在的是在帮她。
“急不来?”殷若拂盯着她,“你感觉急不来,但是别人能等么?你该晓得的,青门引早就透露了,连城还等的了么?另有李沐,他等的了么?”
“那才是灾害。”殷若拂接口。
衡止笑着眨了眨眼,“我都说了,不过是信你一半罢了。”
但她仿佛……却没那么讨厌殷若拂。
但就是得理不饶人。
过了半晌,她才问道,“我在长乐殿人微言轻,皇上那边……我近不得身,去蕙兰轩这事儿,我怕是做不得主的。”
殷若拂却打断了她。
为甚么呢?明显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殷若拂道:“对我如果只能信一半,那对慧嫔,便是可托七成。她这个女人,心机深的很,也聪明的短长,却没有半分要往上爬的心机。她倒是看得很开,一心所愿便是保三皇子平生安然。”
她笑了笑,“可三殿下出身好,身为而宫廷贵族不愁吃穿,又有一个充足心疼他的母亲。搁在我们这些逃亡人身上,的确就是妄图。”
她面色凝重的奉告衡止,“关于安国公主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问,谁都不要问,甚么都不要问。”
“你要做甚么?”
青梅瞥见她,倒也不讶异,反而友爱的点头笑了笑,就仿佛衡止只是来跟她打个号召一样。
“那……慧嫔那边,你可有打过交道?”
衡止道:“真是可惜,三殿下如果能有慧嫔三成的聪明……”
衡止思考半晌后,才伸展了眉头,对着殷若拂浅浅一笑,“药汤上不必动任何手脚,你昔日里如何做的,还是就好。另有那药渣,也不必剩的太多,免得引发思疑,我只要一丁点便可。青梅技艺极好,这事儿我能够托她去办。拿到后,我会找体例送出去。”
处境却也是最伤害,每一步都立于刀尖。
一想到焦灼的状况,衡止的呼吸就微微短促了起来,“可眼下我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会前功尽弃的。”
“你……我护不了你甚么,你要多加谨慎。”
殷若拂却低了眉。
衡止告别了殷若拂,回到了长乐殿的小偏殿中。
皇上防备她,天师操纵她,谁都没有完整信赖过她。
“青梅姐姐。”衡止出声叫到。
殷若拂挑着眼睛瞥了瞥她,嘴角是轻视的弧度:“我倒是用不着殚精竭虑步步为营,毕竟现在身份摆在这里,没甚么人敢动我。你就不一样了,小小一个宫女,谁都能够捏扁搓圆。哦对了,趁便提示你,别去招惹安国公主,她不好惹。”
衡止走到她面前,离她的脸很近,几近挨到了鼻尖。
殷若拂闭了闭眼,“挑个比来的时候,让皇上去蕙兰轩。”
衡止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慧嫔……可托么?”
殷若拂眼里有甚么东西在流转,约莫是为了“逃亡人”三个字。
小公主身上有甚么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