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一句——
小宫人也不知如何对付元水,只能一五一十地还是说了:“事关宛女人,奴婢实在不敢担搁。”
“叫人出去见我。”秦沅轻声道,说完,又昂首看着书房里站着的几位属官,说道,“便就如方才所商,诸卿退下吧。”
苏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沈宛一番,这才开了口道:“听闻女人感了风寒,特来瞧一瞧,女人先下可另有甚么大碍?”
她侧身拦在沈宛前头,说道:“苏夫人这一番美意我们女民气领了,不过按摩确是用不着了,女人不惯这般,如果本来没事,平白再按出甚么病症来,怕是夫人也不好交代吧?”
刘嬷嬷在一旁扶着她,说道:“淑云,送客。”
她话说完,小玉却没有动,面上还是焦急:“女人……这,行不通呀!”
叫她们一个去奉告太子殿下,另一个先去给宛女人通个信儿。
“猖獗,谁敢动她?”
沈宛抬眼:“快去吧。就说恕我本日不能见客了。”
小玉面色樱红,明显是一起跑上楼来的,连平日里学的行走端方也忘了。她看着沈宛,急道:“女人,不好了!”
她面上虽瞧着还是柔媚模样,眼神却实足冷厉,叫人不敢逼视。
谁知苏夫人并未是以就放弃了这个动机,反倒上前两步:“是女人太客气了,女人孤身一人在东宫,我理应多多照顾,今后女人见着我家女儿,她也会照顾女人的。”
淑云见沈宛问话,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宛女人,这位是吏部尚书苏大人家的夫人。”
秦沅确切是在议事,书房里有五六个东宫属官。元水出来,也未出声张扬,径直走到秦沅身边,附耳私语道:“殿下,蔡掌事那边儿派人来传话,说是事关宛女人,殿下您看……?”
沈宛对苏夫人非常顾忌,听完淑云的先容,站起家来,笑道:“原是苏夫人,实在是有失远迎了。夫人可要包涵啊。”
刘嬷嬷原就是惠仁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甚么主子朱紫没见过?那里会看不懂苏夫人这些小伎俩。
沈宛秀眉微蹙,只感觉内心格登一下。模糊生出不安之感。
这个苏夫人她非常晓得。上辈子在晋王府的时候,苏夫人就频频上门,每回比及苏夫人归去了,苏惜月就有一堆把戏来治她,沈宛也算是受足了苏夫人母女的气了。
沈宛面色如常,微扬了声儿道:“何事如此慌镇静张?”
小宫人没想到不过是因为跑得急了两步就被元水斥责了,连连呼吸了几口气,才道:“元水小哥莫怪,奴婢是奉了蔡掌事之命,来给殿下送口信儿的。”
全然假装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蔡和毕竟只是一个东宫掌事,太子殿下派来虽苏夫人同游的,眼下客人既然提了这要求,他也不好强行禁止。只好退了两步,悄悄转头给身后的两个小宫人使了眼色。
倏然闻声楼梯上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她偏头望去,原是服侍她的宫人小玉。
世人的目光皆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嘴上虽是如许说着,面上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实在沈宛心中已然慌了神儿。隐在袍袖下的手有些微微颤栗。
沈宛又不是甚么傻傻的,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少女。苏夫人这些把戏,她一眼就看破了去。
沈宛本来正坐在楼上,悠哉悠哉烤着火盆,由着刘嬷嬷替她绾发。
说完,还不等沈宛说话,就转过甚对身边的李婆子说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给宛女人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