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掖好了被子,还沉湎于秦沅冷峻的眉眼中的沈宛俄然被点了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十多年被元水奉侍惯了,晓得元水凡是敲了门就会唤他几声,此时门外只要拍门声响起,全然没有人声,他一猜便晓得外头必不是元水在了。
目睹着秦沅没有要转头停下的意义,她便扯了个来由出来:“何况本日是大年月朔,殿下不是该有很多事做的?那这个皇室宗亲,不需见了么?……另有,殿下不该去给太后娘娘和陛下存候?”
观潮楼的人把衣裳送来以后就被秦沅遣了下去。
正在这时,蓦地又插出去一个男音,听着是实足的焦急:“殿下?!殿下您可没事儿吧?”
秦沅冷冷下了号令:“拖下去。”
沈宛听到这个要求一下子愣住了。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许蒙很快就钳制住了碧洗,连嘴都给堵上了。这下子暮云殿顷刻便温馨了。
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宛不知这是一种英勇恐惧,还是不顾统统的莽撞。
……
还没说完,便被人霸道地堵住了唇。
秦沅自是不在乎这些,只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可实在叫她难堪了一番。
房门内里只剩下元水一小我,不知所措的站着,说道:“殿下,主子有要事禀报!”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待到梳洗好了,秦沅才放动手中的一卷书,走到她的身边,又如刚才给她穿内里的衣裳时一样,非常详确地替她披上了刚才元水拿来的紫貂披风。
秦沅却全然没理他的茬,只说:“擅离职守,自去领罚。”
堂堂太子殿下对她提出这个要求,实在令她心尖儿发颤。
穿衣裳简朴,秦沅自能够抱着她,一件件替她穿上。束发绾发却不是他善于的了。
见他这神清气爽的模样,沈宛闷闷地憋出几个字:“起不动……”
沈宛看着近在天涯的男人,和身上这件据元水描述“贵重非常”的披风。俄然低声道:“不如殿下还是把这衣裳收起来吧?”
两人虽已有过两回同房,可夜里到底与白日里分歧。她是个脸皮儿薄的,顿时就羞得不知所措了。
还没等沈宛从发颤中醒来,却已被他一把从被子里捞出来。
沈宛被他拉着出了门去,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甚么衣裳不衣裳的,直问——
秦沅抚着墨玉扳指的手一顿,似是深思一瞬,才道:“关起来。”
可惜他家主子却像是没发明他非常焦急的模样,还是有条不紊地叮咛着:“先去叫观潮楼的人送身女人的衣裳来。”
太子妃的聘礼么?他就当提早送了罢。
……
就……就将红肚兜儿放最上头?
许蒙已拖着碧洗出去,筹办将她关起来。
她说得非常当真,但是走在前头的男人却听得顿了一下,才道:“这些,我都已办完了。”
秦沅从托盘里拿起一件小小的衣裳。还没来得及看,就见榻上容颜清丽的女子小脸爆红。
秦沅赶紧拉过榻上的锦被,又替她掖好了。干脆将肚兜伸到衣裳里头去帮她穿上。
此时还躺在榻上的沈宛闻言顿时一惊,唔……没想到,碧洗说话这么直白。
手中还端着一盏茶,跑也跑倒霉索,搁也没处搁,可真是难为他了。
“殿下!这是去哪儿啊?”
严峻地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殿下!奴婢服侍您好久,殿下就当真一点儿也不顾恤奴婢吗?”
元水本就是闻声太子寝殿这边儿吵吵嚷嚷的声儿,走在路上就急仓促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