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命地闭上眼睛,身子一下子生硬住,硬着头皮等着他下一步行动。
此时他右边的是沈宛,左边站的是蔡和。本日的苏圩实在热忱, 连连敬酒, 又多番夸奖。这杯敬罢, 蔡和便附在秦沅耳边解释道:“这位苏大人, 家中有适龄女儿,另有刚才敬过酒的李大人,宋大人,这几位的夫人前两日都被皇后娘娘叫去御花圃赏花了。”
自古以来,天子与储君之间的干系都有些奥妙。太子也是个高危职业,做的不好,天子感觉你不可,要辞了你,做的好了,天子又怕你等不及想要从速取而代之,故而顾忌着你。
沈宛偶尔得知了晋王打算内幕,展转托信于东宫中的陶侧妃,谁知陶氏莽撞,只觉得沈宛有害人之心,不肯将信交予秦沅,待到他晓得的时候,已是兵变乍起,回天乏术了。
她也不扭捏,干脆脱了外裳,挂了起来。便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见秦沅已进了里间儿,沈宛便将绾发的钗子卸了。一头青丝如瀑,瞬息间流泄下来。
那声音,也跟着吼怒的风,零寥落落。不知飘到那边去了。可他却不知,她当时已然失了认识,这话,也不过凭心头执念说来的。
本日是太子殿下弱冠之寿, 好日子。臣下敬酒,天然是喝了。秦沅微一抿唇,道:“苏大人,请。”这才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恰是不知如何是好,下一秒却被一向有力的大手一把拉畴昔,然后是天旋地转,一下子躺到了榻上。
酒菜散了以后,秦沅没有当即回书房措置政务,反倒是一起送沈宛回到了观潮楼。
这个眼神,如何如此似曾了解?
“嗯?”男人放慢了步子。
沈宛站在榻边,并不急着畴昔。先将榻便点着的灯熄了,又缓缓放下帘子,这才走到榻前。
蓦地心中一惊。
恰是不知如何是好,下一秒却被一向有力的大手一把拉畴昔,然后是天旋地转,一下子躺到了榻上。
这倒是叫沈宛有些难堪,不知如何自处了。幸亏她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使前几年被磨了性子,总归也是赋性难移。
沈宛没想到他不但不活力,竟反而拉起她走,内心头蹦出了“因祸得福”四个字。她看着身前长身玉立的清隽男人,素手被他苗条的五指笼在手中,约莫因着刚喝过酒,他手心微热,捂得她长年冰冷的手也有些暖意。
脸皮厚如她,也是一脸羞意,不敢看他。
她不由一阵肝儿颤……考虑着问他:“……殿下?”
他将她娇软的身子揽在怀中。两人皆是鲜血直淌,所打仗之处,连血液,也融为一体。
便问:“何事?”
沈宛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了,不知如何的,心中竟是“砰、砰、砰……”一阵狂跳。
秦沅返来的时候,见她钗环已卸了,仍坐在先前的位子上。也没多说甚么,只独自向着床榻而去了。
秦沅微一皱眉,顿了顿,道:“也罢,看看皇后这是打的甚么算盘。你去叫蔡和跟着她。”
苏圩满脸笑意,举杯向着秦沅道:“太子殿下, 老臣敬你一杯。”
只得了她断断续续的一句:“我,不悔……二,二哥哥是良善之人,待我家甚厚,未能帮到你,是我的错误。”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说完这句话已是不知如何办了。
与上回饮了很多酒,脑筋浑沌,稀里胡涂产生了分歧,这一回,她但是复苏的。
她揉着撞得发红的鼻头,赶紧发展了一步,抬眼一看,才发明,撞上的可不是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