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晓得。”皇宗子有力地缓了口气，“江氏的位份儿臣已经降了，她生下的女儿也临时交给了正妃。”
乾清宫中，天子看完了太子呈来的折子，锁眉沉吟了半晌：“也就是说，你感觉这事怪不到你大哥头上？”
她直的时候真直, 心细的时候也是真细。
沈晰点点头：“让楚成过来吧。”说罢便跟楚怡笑说，“从速剥，一会儿给你哥哥吃。”
“儿臣感觉……”沈晰一揖，“父皇想警告大哥，儿臣不敢多言。但父皇若问儿臣的意义，儿臣不肯如此。”
三皇子和五皇子从客岁开端也经常从朝中领差事了。这兄弟俩在收礼的事上格外谨慎，进哪个官衙办差就不收哪一处的礼，并且是一进门就先说清楚，防患于已然。
若换做是她，能够还是要踩皇宗子一脚的，起码要踩个脚指头（……）。
他稍顿了顿：“不知殿下想如何跟皇上回话？”
“……是。”皇宗子不敢顶撞，只得应了，见母妃一脸烦乱的不再说话，便无声地施了一礼从殿中告了退。
大哥那日所言他偶然计算，但如果他想计算，也更情愿坦开阔荡地指责大哥挑衅是非、不敬储君，而不是找一个全不相干的事情作为抨击。
天子点了头，沈晰便往外推去，刚退到外殿，外头的寺人就入殿禀了话，道皇宗子在外头候见。
沈晰内心有点酸楚，想想又感觉罢了，总偿还是件功德。
――大哥在父皇面前说他传闻太子妃要生便火烧火燎地赶了归去，甚么身份甚么仪态都不顾了。
天子一时没说话，静了会儿，忽地问他：“你大哥在围场时说过甚么，你传闻了吧？”
然后又是他看他的折子，她持续折腾手里的石榴。折腾了好半晌, 楚怡才发明他终究开端吐籽了, 并且是一颗一颗吐的, 每一颗籽都像婴儿刚冒尖儿的小牙一样白白的，吃得特别洁净！
“是。”沈晰点头，“父皇若要警省朝臣，惩罚大哥也不是不成。但依儿臣看，此事确切算不得大哥有过。”
楚怡因而心领神会地昂首四顾了一圈, 然后蹭下罗汉床, 去多宝架上拿了个巴掌大的淡青色小瓷瓶下来。
――启事很简朴，朝中走动那么多，谁会收一份平常的礼品都去查查这礼是用甚么钱购置的啊？底子做不到嘛！
江怀可没直接往他身边送人，而是托人将自家女儿送到母妃身边当了女官，母妃心领神会地收下了，江氏才得以进了他的皇子府。
“好，很好。”天子悠然点头，慢长地吁了口气，“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