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再不说话，单身出了书房，他顺着长廊疾步前行，直奔海棠房后的那处配房。
陈最点头道：“殿下，她们在明日晌午前都不会醒来的。”
寂静地看了一会儿后，门别传来几声叩门响。
沈戮当即跟上她，任由她引领着本身，可她转个身，反而是走到了桌案旁，本想去倒茶的，但见沈戮撞在她身上，便侧脸对他道：“我口有些渴了。”再抬眼看他，“殿下帮我倒杯茶吧。”
“何事？”
自吃过膳，沈戮在书房里头盯着一支春花簪子入迷。那簪子已经有些泛旧，上头的珠玉光彩倒是鲜嫩，像是少女及笄时才会用的。
她语气柔如水，令沈戮迷醉地任其调派，为了倒上一杯，容妤接过茶盏，小口抿着喝。
到了晚膳时分，柳丞府上的人又来请沈戮去用膳。
沈戮内心一喜，面上竟也说了句好听的：“有劳了。”待晓灵分开后，他缓缓推开容妤的房门，转手，悄悄合上。
恰到好处的娇嗔令他把持不住地蓦地探身，将嘴唇覆在她朱唇上，极其沉浸、贪婪地吻了好久。
容妤笑而不语，探手拿过蚕丝锦盒，指腹点了几抹红，印在唇瓣间，高低悄悄抿合，衬得她莹白肤色更加清丽。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想，大抵没有哪个男人会在现在能无动于衷，特别面前这女子是他曾经的心头朱砂。
沈戮起家颠末他身侧，抬手拍了拍他肩头，“放心，你做不了几天侍卫长的，今后是三品还是二品，任由你选。”
她倒是撩|拨般地看向他，笑一笑，“你懂甚么？”
这倒令他暴躁起来，对晓灵道：“你替我转告她，我是好不轻易摆脱了眼线才过来的。”
晓灵一头雾水，心想着夫人特地打扮，莫非不是为了太子？可她不敢多嘴，只听令行事，便开了门，又关上，站于门前对沈戮问安后道：“太子殿下，奴婢的主子说了，她正要睡了。”
“此前是我蠢了，总想着叔嫂有别，有违人伦，可天底下又不是只要你我一对叔嫂行了此事，更何况，我眼下已经和离，再不必耿耿于怀，也就无需自寻烦恼，只要让殿下高兴了便是……”
“那里变了？”她喝了些茶，却不将茶碗放到桌上，而是递给他。
沈戮苦笑一声，只道：“我沈戮如果没了你，可该如何是好啊。”
沈戮一双眼睛周旋在她的脸颊上，实在也是不在乎她说了些甚么，他只感觉她彻夜这般模样实在是美，虽比影象中的十几岁时肥胖了些，可唇角旁的两个酒涡还是流暴露星辉，凡是她笑起来，就会让他想起过往夸姣。
陈最排闼而入，“殿下。”
晓灵再次归去传了这话，不出半晌，晓灵重新来到沈戮面前，轻声道：“奴婢去后厨交代殿下的号令便是。”
她也不去看他，松下双臂，拿过锦盒旁的一张金纸，放在唇间展转了几下，似在淡化朱唇上的胭脂。
沈戮一怔，还是接过了茶盏，手指摩挲光滑的瓷身，浅浅一笑：“变得见机了。”
话到此处，容妤似有不安的颤声道：“只是，不知眼下是否为时已晚……”
这话对陈最来讲，自是高贵的赞誉，他抿唇笑道：“能为殿下分忧，是部属宿世修来的福。”
这会儿的晓灵正服侍着容妤梳发，想来才从海棠房沐浴返来，容妤在方才要晓灵为她上了妆，连嘴唇也涂了胭脂，晓灵猜疑道：“夫人不早些安息么？时候已经不早了，打扮得如许标致总不会是还去赏梅吧？”
沈戮眯了眯眼。
晓灵得令照做，很快便返来道：“主子说了，太子殿下还是回吧，本日赏梅时冻了身子，是有些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