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容妤握着茶盏的力度便又加大了一些。
皇城表里早已淡去热烈忧色,开春便下了头一遭雨,淅淅沥沥的细雨打湿了墙上的布告。
容夙当即命车夫启程,容妤摘下头上帷帽,接过他递来的一块蚕丝帕子擦起鬓边雨水,又忙不迭地问:“二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听闻此言,容妤背脊生硬。
容夙率先上了马车,容妤游移着没有行动,似是发觉到了她的疑虑,容夙撩开车帘,催促道:“你我之间,也还要思疑了么?”
“倒要感激我是个庶出了,他还感觉我不配算作容家的人呢。”容夙苦笑。
“夜晚时点着篝火,倒也能摈除猛兽。”正说着,容妤余光俄然瞥到容夙手腕,她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翻开他衣衿一看,抬起眼问道:“你这烧伤这么新,如何来的?”
他们如何会来到徐州?这处所离皇城是有些间隔的……沈戮竟会派人驻扎到这里来吗?
“这还能有假,我外戚是在皇城里做差的,定江侯百口跑的当天早晨便见那东宫太子亲身带人搜城呢。可要说也怪,一向搜到大过年的结束,愣是没把人找出来。”
待到天气蒙蒙亮,雨逐步停下,她已经走到了药坊处。
“此话可当真?那东宫太子和他皇嫂有染?”
跟着马车的颠簸,她想到本身已分开山间屋舍好久,便催容夙道:“二哥,你先帮父亲和莘儿去买药,我要带药先归去山上。”
容夙淡淡一笑,凝睇着容妤那张虽惨白,却秀美的面庞,不由怜悯道:“旁人猜获得也好,猜不到也罢,总归是不能让你落入别人手上的,万一是个痴顽的官僚,免不了要好好折磨一番,何必要受那些皮肉之痛。”
容妤闻言,各式踌躇,到底还是钻进了他的马车里。
“晓灵命大福大,随你分开,也算逃过一死。”容夙沉声道:“你有所不知,东宫那日与你有过谈判的宫人都被直接烧了,那算是死的痛快的,有一个最惨,是开门的狱卒,他被砍掉了统统手指头,又浸到盐水里,反几次复了很多次,直到他被折磨得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