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如回曾经。
容妤没有见得上她最后一面，一口郁气憋在心底，到底是病了。
“不过是些旧事罢了，本就不该再多提。”沈戮撂下这话，忽尔起了身。
剩下沈润打量着沈戮神采，有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隔着纱幔，老奴不便去瞧，单凭悬脉时见了夫人手腕，是比之前肥胖了些。”
沈止怕本身打搅她歇息，便单独去配房。
容妤心中难受，为阿婉涂抹了药膏后，劝她早些歇息，便分开了。
恰逢此时，婢女排闼出去，端着熬好的姜汤笑盈盈地上前，却被沈止呵叱道：“贱婢怎不拍门？好生无礼！”
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崔内侍闻声了这句，转转眸子，决定要归去报给太子。
她病得很重，昏睡不醒，好几日都不见好，急得沈止不知所措，只能去求见东宫。
天气刚蒙亮，阿婉就被东宫的人带走了。
崔内侍领了命，从速退下。
沈戮瞥他一眼，面不改色道：“说罢，老九又不是外人。”
“唉，这倒也是，她都是你皇嫂了，是该早放下的。就是可惜……”沈润摇点头，不再说下去，只道：“待皇兄寻到一名合适的太子妃后，朝中上高低下也就不会再为此事多嘴多舌了。”
“煨好了汤，服侍夫人多喝几碗。”崔内侍道。
一听不是喜脉，崔内侍便放心下来，这才给沈止倒出空位，让他和赵太医详谈。
“老奴明白，殿下放心便是。可另有其他要老奴办的？”
崔内侍带来容妤病重的那会儿，沈戮刚幸亏和九皇子沈润下棋。
“殿下可有要叮咛的？”
而阿婉只是因一把腊八米就沦落至此，可想而知南殿当今的职位，已是入了尘泥。
沈戮不紧不慢地走完一颗棋子，吃掉了沈润的士，这才对崔内侍道：“若病了四日，怎本日才来？”
“妾身这便去筹办。”
沈戮不再多说，踱步分开了。
“我那里有甚么相好的。”沈戮瞪崔内侍一眼，“还不快说？”
崔内侍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婢女恭敬低头，将东西揣了起来。
沈戮眼有猜疑，倒是沈润惊呼一声：“四皇嫂病了？”接着又对沈戮道：“皇兄，这可不能怠慢了呀，那南殿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快快派去太医才行！”
崔内侍得令退下，赶回正殿去对付沈止了。
“妾身不是用心的，侯爷喜怒！”婢女跪下哀哭，俯身去捡碎片时，不谨慎割破了手指。
沈戮顿了一顿，俄然问崔内侍：“南殿自打他们入住以后，还没设席过吧？”
“等等。”崔内侍喊住她，贼眉鼠眼地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叮咛道：“机警点儿，别错过这好机会。”
沈戮低声交代崔内侍：“带些燕窝和人参去南殿，就说是太后本日拨去的。”
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崔内侍，扯了些别的，才问起南殿环境。
当天夜里，沈戮去了天子宫里的宴请后，便吃紧地回了东宫。
“不打紧的，夫人。”阿婉含着眼泪，不敢哭出来，从速低下头去，“只要还能活着，还能留奴婢一条性命，也再别无他求了。”
“回禀殿下，从未有过。”
一回房中，见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沈止偶然用膳，只怪是本身害了阿婉。
“她都已另嫁别人，我怎还能对她有情呢？”沈戮淡淡笑过，“若真还挂念着，可就不成体统了。”
沈润乖觉道：“我觉得……你总还会挂念着她一些的。哪曾想……你竟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了。”
“若不是因明天是腊八……唉，都怪我，非要你们去上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