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冷静躬身，再抬开端时，书房的门已经合上，就连这一幕，都仿佛旧梦。
“三年……”沈峤嗫嚅一声这字眼儿，俄然扬起手中折扇，表示陈最坐到面前的木椅上。
而见沈峤已经喝光了参汤，陈最便探手去接，沈峤递来的时候，二人指尖摩挲着相触，陈最并没躲，反而适时地停顿下来，仿佛在等候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剩下陈最与沈峤二人后，沈峤饶有兴趣地问起陈最：“你此前在哪个宫中做事？”
陈最沉默好久，才渐渐地说：“殿下，此事若轰动了其他翅膀，只怕会感觉是殿下与九皇子分歧，在这类关头，内哄毫不妙。”
陈最望向沈峤的眼神藏有表示之意，但沈峤却没有回应他的视野，只将茶盏放到木盘上，反而问道：“你是何时从我三姐宫里被调去别处的？”
而这招也的确有效，沈峤对他这长相是有点兴趣的，就对身后的人道了句：“你先退下吧。”
待到隔日一早，一行侍从约莫八个都一同进了沈峤的宫里。
沈峤又问：“你在我三姐那边做了多久的差呢？”
沈峤端过那参汤，对陈最说了声：“看甚么看得这么入迷？”
那是一双埋没杀机的眼。
这时的沈峤正在别院里头，他只罩着一件单衣，暴露着前胸，盘腿坐在窗下，身后的纱幔里传来几声似女子般的软语，他也懒得去理，手里的烟枪吸进一口，吞云吐雾间，看到树下走来一人。
仿佛稍有不慎，他就会如冬花普通残落。
“满打满算，三年整了。”
这一拨人都是刚分派到沈峤这里的，每个皇子公主都有人手，是沈戮迩来给各个宫中的福利。
陈最眯起眼，心想着，看来，亦都是卿似故交。
待到起成分开时，陈最转头望了一眼房中的沈戮，昏黄烛光打照在沈戮的脸上，衬得他没有赤色的脸颊更加惨白蕉萃。
床榻上的人一愣，但也不敢不从，从速穿上了衣裳，从正门拜别了。
来者恰是陈最。
陈最看着他，逆光的脸上泛着一丝青白苦楚，如同江山起伏时掀起的浪纹，是绝望与惊骇也没法腐蚀的果断。